林熹有一瞬間是慌了神的,而段易珩到了。
他偏過頭問:“怎麼了?”
林熹坐起來,后背抵著床頭,給段易珩看了自己的手機。
這舉好似在問段易珩,要不要接?
段易珩說:“接吧,我不出聲。”
林熹激地遞給他一個眼神,隨后接了段明軒的視頻。
“小熹,聽說H市下了暴雨影響了航班,你現在在哪兒呢?”
段明軒的聲音永遠中氣十足,恨不得過屏幕穿到林熹眼前。
“我沒事,我在機場附近的酒店里。”
遲鈍許久的電視倏地打開,聲音震天,林熹下意識側目,那句“聲音小點”生生堵在了嚨。
“什麼聲音?你不是一個人?”段明軒濃眉囂張地上揚,語氣卻急切暴躁。
林熹心臟都快跳出來了,抖著聲兒說:“我是一個人,無聊看會兒電視。”
段明軒明顯松了口氣:“對不起啊,小熹,沫沫緒有些激,我忙到現在才給你打電話。”
林熹:“沒事吧?”
段明軒眉心又皺了起來,明顯不太想提,他側躺在沙發上,問:“你什麼時候能回來?”
林熹:“明天應該可以吧?”
段明軒:“那邊的雨還在下嗎?”
林熹點了點頭:“下了一整天,好多地方都積水了,不過現在已經小了許多,明天應該可以起飛,我還在等航空公司的通知。”
“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段明軒說,“到時候我去機場接你。”
“別。”林熹趕忙阻止,“我明天直接去公司。”
和段易珩是同一航班,兩人必定一起回,要是段明軒看見,免不了一番糾纏。
段明軒“”了聲:“段易珩他沒事吧?上一天班會死嗎?還有沒有一點人味了?你又不是故意的,有必要上綱上線嗎?”
段易珩看了過來,林熹余晃了晃,尷尬地抬起手,在臉上抓了兩下。
“跟他有什麼關系,我本來就要上班的。”
段明軒:“你不能請一天假嗎?”
林熹:“我剛結束培訓的時候就因為傷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再請不太好。”
段明軒嘀咕道:“誰讓你去給他當書了,你要是換個部門,我分分鐘給你搞定。”
林熹不想舊話重提,在段易珩的視線迫下,只想盡快結束話題。
“明軒,我困了,想睡覺了。”
段明軒抿著不想掛斷,一副言止的模樣。
林熹察覺到,問他:“怎麼了?你有話說?”
段明軒“嗯”了聲:“我聽說段易珩去H市出差了。”
林熹指尖了下枕頭,竭力保持鎮定地點了點頭:“我知道。”
“那他沒有回來,你知道嗎?”段明軒盯著。
林熹表現著詫異:“他不是昨天就應該結束行程了嗎?沒有回去嗎?”
段明軒說:“沒有,但秦助理回來了,你說奇不奇怪?”
林熹扯了個笑:“是有點奇怪,不過他也沒跟我說,應該是私人行程了。”
段明軒:“他在H市沒親沒故,所以我就問問你,他有沒有找你。”
林熹使勁搖頭:“沒有。”
真的想哭了,不但找了,兩人還因暴雨睡在一張床上。
不過這件事,決計是不能跟段明軒說的。
段易珩剛因為自己教訓了陳白薇,兩兄弟之間的關系急墜谷底,穿了,只能等著爺爺回去拉起來。
是萬萬不敢自尋死路的。
段明軒笑了笑:“那我不打擾你休息了。”
林熹終于如愿切斷了視頻。
屈起雙,拽著被子,用余瞄了眼段易珩,哪知被他抓個正著。
“我發誓。”林熹舉起手,“我沒有和他私下里說你壞話。”
段易珩輕嗤了聲,直接關掉了電視,傾挨了過來。
他的目從下到上,停在眼睛里:“那你怎麼證明?”
林熹怔然:“這怎麼證明?我確實沒有說過。”
段易珩嘆了聲氣,好似被傷得不輕:“我相信你沒有說過,但應該聽過不吧?”
林熹張了張,一個字也蹦不出來。
確實聽過不,陳白薇和段明軒都說過,甚至于段徵也總是罵他逆子。
人微言輕,只能沉默以對。
段易珩只是逗弄一下,沒想惹為難,于是笑了下,說:“早點睡吧。”
他背對著躺下了。
林熹坐了一會兒,突然往中間了。
抬手了下段易珩的后肩:“你生氣了?”
段易珩沒有生氣,不過他也沒有吱聲,他突然想知道,如果他生氣了,林熹會怎麼做?會像哄段明軒一樣哄他嗎?
“對不起。”
段易珩失笑,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樣。
“我應該為你說話的,但我……”
解釋像狡辯,明明是沉默的幫兇。
林熹說了一半,卻怎麼也說不下去了。
段易珩聽著語氣不太對,想要翻轉,哪知林熹見他不說話,倏地跪著起。
手剛出去,他忽然轉了過來。
掌心落空,床墊因兩人的重量往中間,林熹失去平衡,歪倒在段易珩上。
段易珩也下意識抬手摟住了的腰。
室溫暖,兩人只穿著薄薄一件,布料之下,兩道溫互相融,像糾纏的呼吸。
事實上,兩人也確實離得近,林熹的鼻尖差點到了段易珩的。
段易珩在林熹接段明軒視頻時,關掉了瑩亮的臺燈。
眼下室只剩下床背微弱的線,勾勒出疊在一起的廓虛影。
撲通撲通——
兩人面對面,眼對眼,分不清跳的是哪一顆心。
段易珩肩膀的布料已經被皺了,林熹無知無覺,沉淪在他那雙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睛里。
他的眼神比這房間還要昏暗,比暴雨還要。
下的溫燙到嚇人,林熹了啞,哆哆嗦嗦著要起來。
段易珩著拳頭,鼻息間呼出一口濁氣。
林熹嚇得眼眸發,抓住他的手臂輕聲說:“手……”
段易珩擱在腰間的手松了松,林熹撐著就要起,忽然腰間一。
段易珩掌心重新按住后腰,將人鉗制在自己膛。
林熹瞪著眼睛,不明所以。
“你對不起什麼?”段易珩沉著調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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