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用再問了。
餅干上的字母“J”是他,喜歡的人也是他。
巨大的狂喜像浪襲來,呼吸的空氣都變得甜膩,如同墜夢境,陳琎下意識地向墻上的時鐘、角落里的魚缸,以及頭頂的綠風扇,一切都沒有任何異常,說明這一切都是真的。
姜筠再開口時,心變得忐忑,有些話已經在大腦里轉了幾轉,明明不加思索就可以說出來,但卻猶豫了很久才開口。
“其實我想過去找你解釋的,但我不確定你見到我會不會高興,我瞻前顧后,想了很多,我發現我好像已經沒有以前那樣的勇氣了,那種哪怕被拒絕也要繼續堅定的勇氣,可能在我放棄溫禮昂的時候也一并丟失了,好像開啟了自保護機制,我不想讓自己收到任何傷害,因為每次我很努力想要爭取的事,最后一定會落空。
在你說你也不是非我不可的那一刻,其實我有點想哭的,我在想,明明這個人不久前還說永遠不會喜歡其他人的,為什麼這麼快就變了。
就在前一天,我才對溫禮昂說你對我很重要,所以我不能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在飛機上,溫禮昂就在我的旁邊,我卻夢見了你,我夢見你對我說‘姜筠,你怎麼敢讓別的男人離你那麼近’,我下一秒就嚇醒了,下了飛機,我給你發了微信,但你沒有回復,我心里很慌張,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在路上我看到那些新鮮好玩的東西,我會想如果你在這就好了;還有,我給你發的消息,我說我很想你是真的,不是騙你的……”
看到姜筠的眼淚從眼角掉下來的時候,陳琎覺得自己真的該死。
心被灼穿了一個,他一下變得手足無措,眼神里只剩下心疼和自責,聲音因為張而變得極其繃。
“我說的是氣話,你怎麼會相信呢?我以為你要和溫禮昂在一起,我以為你又不要我了。”
所以在他再一次被拒絕之前,他先把這句話說了出口,沒想到差點讓他們就此錯過。
姜筠看著他,一眨眼,眼淚又掉了下來,他立刻彎腰抱住了。
環在腰間的手收得越來越,陳琎像小狗一樣在頸間蹭了蹭,以此示好,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姜筠,我就是非你不可,除了你以外,我沒有喜歡過任何人,在認識你以前,我對從來沒有過任何想象,我的家庭并不滿,是你讓我知到什麼是幸福,同居的第一天,你把你的枕頭放在我的枕頭旁邊,你抱著我說以后這間房里都是兩個人了,那是我第一次理解到婚姻存在的意義。”
擁抱熾熱,姜筠的眼淚越來越多,只是這次不是因為委屈。
突然,陳琎牽起的手,拉著快步走了出門。
姜筠一臉迷茫,向陳琎的背影。
“去哪?”
陳琎轉頭,比星星還要明亮的雙眸專注地看著:“我知道怎麼向你證明了。”
等姜筠反應過來,已經站在珠寶店里。
這是第二次來到這里,而上一次,就是在這里,陳琎為戴上戒指,說他保證永遠都不喜歡別人。
姜筠不知道他突然帶到這里,是有什麼用意。
正想著,陳琎就開了口:“其實那天,我在這里買的是兩個戒指。你想知道另一個是什麼嗎?”
姜筠愣在原地,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了他手上紅的絨盒子。
他緩緩打開,說:“是求婚戒指。”
其實這個定制的戒指上周就已經到了,但他一直沒有過來取,他以為他永遠不會再有機會把它到姜筠手上了。
陳琎:“現在你相信了嗎?”
看到鉆戒圈刻著名字的首字母,姜筠心里一震,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刻的心,一整天心起伏不定,此刻眼睛一熱,眼淚似乎又有跑出來的跡象。
沒有任何預兆,陳琎突然在眼前跪下,手心因為張變得濡,可眼底卻閃爍著熱切的,往事一幕幕在眼前劃過,他聲音變得哽咽。
他問:“你愿意嗎?”
“姜筠,你愿意把未來給我嗎?”
—
壁爐里的火燒得正旺,松木燃燒發出清脆的裂聲,火的倒影放大了無數倍,在墻上搖曳。
塞爾的冬天比想象中還要冷,溫禮昂長疊坐在沙發前看書,面前的實木長桌放著喝了一半的波爾多紅酒,角落里的留聲機正流淌著李斯特的《之夢》。
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麼閑適愜意。
前幾日公務結束,他獨自來這里度假,他已經很久沒有擁有過這樣的閑暇時刻,只是心仍是的。
獨也無法讓他獲得心的平靜,他刻意隔斷了和外界的聯系,尤其是和家里,每一通響起的來電,他都擔心聽到不好的消息。
紅酒飲盡,杯里空無一,他緩緩解開手腕上綁著的巾,舊傷快要愈合,看到傷疤形,他竟到憾。
那日鮮淋漓,沿著手腕流下,浴缸里的水染紅了一片,原來那麼深的傷口,最后也會變得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但為什麼有些事,他卻無法釋懷和忘。
傍晚時分,外面下了雪,漫天的白,銀裝素裹,像話里的世界。
他特意出了門,走到室外拍了照片,順帶錄下了踩雪聲,從前有段時間姜筠睡眠不好,他答應過,每去一個地方都會錄白噪音存到云端,讓失眠時可以聽著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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