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51章

“我手機在裏面嗎？”

陸宜找一圈沒看見, 敲下浴室的門。

林晉慎推開浴室的門，遞過小巧mini手機：“在。”

眸幽深著，補充：“剛才有消息發來, 我準備給你時無意看到短信，抱歉。”

“短信？”

現在已經沒人用短信發消息, 陸宜也就默認是垃圾短信，說：“沒關系。”

只要不像上次那樣社死, 手機沒什麽。

林晉慎目落在手機上，下一秒收回，他關上浴室的門。

陸宜看到新短信的容——【宜, 新年快樂】

沒什麽波，從小到大收到類似擾信息太多，在念書時號碼被洩出去，每天要收十幾條沒有署名的短信。

什麽稱呼都有：小宜、宜寶、宜宜、小鹿、寶寶……

輕車路地將號碼請進黑名單裏, 理完信息，便去寵泡芙, 它來到新家還不太適應，因人多，這幾天一直待在臥室裏。

“小可憐。”

陸宜它小腦袋瓜，給它多喂一貓條。

抓娃娃贏來的卡皮拉深小泡芙的喜歡, 泡芙不躺貓窩的時候, 會躺在它的背上, 玩起疊疊樂。

一貓條的時間，林晉慎洗完出來。

他撥下剛吹過的蓬松頭發, 垂著的眼睫在眼瞼落下些許影, 淋浴時，不該有的思緒在腦海閃現。

想知道那條短信的意圖。

想知道發信人是什麽樣的人。

能讓陸宜喜歡的類型到底有多優秀。

想到他們談時, 會牽手會擁抱會接吻。

……

這種過頭到非理的念頭，讓他嗤之以鼻，他到底在做什麽，一條短信不到五個字，究竟有什麽好讓他介懷的？

陸宜人在這裏，是無可爭議的事實。

一個只會躲在網絡背後發短信的人，實在有夠孬的。

林晉慎收回思緒：“你這幾天給它加餐，看著又胖回以前了。”

“真的嗎？”陸宜停手，再看向意猶未盡舌頭的泡芙時，好似瞬間膨脹一倍，轉念一想，這次春節都胖了，小貓咪胖一點也正常。

秦士對的照顧太過無微不至。

按照的口味，讓廚房各大菜系著做，時常在投喂中吃撐。

“我也胖了。”陸宜起，低頭看下手臂，這幾日沒怎麽運，線條越來越模糊。

林晉慎目落在上：“沒胖。”

對上陸宜審視的目，他改口：“只是略微松弛。”

“……”

陸宜：“謝謝，我寧願胖。”

松弛是什麽鬼？

林晉慎拉過的手，誠意缺失地跟道歉，手指一點點握，那份溫涼，夏日手腳就冰冷，到冬天更是如冰塊般。

睡著時，會自尋找熱源，到最後大半個子掛在他上。

陸宜不重，半個子掛過來也沒什麽，只是冬日幹燥，難免會走火，他近段時間，有些過頭，會被提醒超支。

林晉慎：“可以提前預支。”

“從哪裏預支？”陸宜被吻得溢出一熱汗，紅的，是清晨裏剛綻開的花苞，掛著晶瑩珠。

林晉慎一本正經：“從下次出差，從以後，總有可以預支的地方。”

他總有邏輯自洽的辦法，合理掩飾他早已離開始設定軌道。

但今夜，總有些不同。

外面下著大雪，窗簾并沒有關上，單面玻璃無所謂，裏面可以看清外面，外面卻看不到裏面的場景。

陸宜被撈起來，面對面的。

林晉慎扮演著心丈夫，知喜歡看雪，一定要抱著去窗戶近距離欣賞。

陸宜趴在他肩膀，手臂掛在他脖頸上，咬住。

此刻埋怨起臥室的面積，從床邊到落地窗，竟然能這麽遠，眼尾溢出生理眼淚，早沒看雪的心思。

林晉慎托著也不覺累的，步子邁得不急不緩，到窗戶邊，用毯子裹著包裹著，提起落在肩上的吊帶，甚至，還挽過耳邊的碎發。

如果不是眼下的況，陸宜真覺得他演技可以出師。

道貌岸然，斯文敗類。

窗外，紛揚的雪花在夜路燈的照亮下更加明顯，就那麽一小塊的裏，是特意打造的舞臺，每一片雪花都做了最後一舞。

很漂亮，承認。

但不是現在。

陸宜覺得撐得難，頂到胃的難。

林晉慎手指握住的下，去親的，分開的牙齒，吻過因為太用力而咬下的齒痕，像是淩遲刑。

他說：“你很久都沒過了。”

陸宜：“？”

“我。”他補充。

陸宜牙齒幾乎要咬碎，還是從齒裏出幾個字：“林晉慎！”

“不對。”

“……林總！”

“……”

全都不對，最後甚至是恥心棚，閉著眼了聲哥哥，也一樣不對，最後就只剩下一個稱呼。

陸宜仍然閉眼，哼聲裏了老公。

正確答案，但沒有任何獎勵，有的只是變本加厲。

林晉慎起往回走，每走一步，像是人魚用歌與巫做換，換來劈開魚尾，變換出雙，但每走一步，都是種折磨。

瘋，是真的太瘋了。

這一天的瘋，換來的是第二日睡到日已三竿，起床時，上同樣剛起床的林予墨，打著呵欠跟打招呼。

“嫂子，你也起這麽晚，昨晚也熬夜了？”語氣驚喜，嫂子也這個點起的話，那大哥就不會訓了。

陸宜假裝淡定點頭：“是吧。”

某種程度來講，昨天的確是熬夜了。

有人無恥地預支兩次。

“大嫂，你是這個。”林予墨悄然地豎起拇指，能在雷打不十一點睡覺的大哥邊，還能熬夜，是英雄。

陸宜：“……”

有沒有可能是一起熬的夜。

秦士早見怪不怪，說：“雪天好睡著呢，也沒什麽事，多睡會也沒關系。”

相反，同樣熬夜的林晉慎沒有一點不適，該晨跑晨跑，該理工作理工作，相反，力充沛，他端著半杯咖啡，遞給仍渾渾噩噩的陸宜。

陸宜聞到咖啡的香氣清醒點，接過杯子捧著全都喝掉。

剩下的時間，邊人都很忙，秦士是慈善基金會會長，有各種慈善拍賣晚會需要籌辦，還要出席大小活，徐士也在其中，林政陸康跟林晉慎自是不用說，商業上的聚會沙龍酒會應接不暇，家裏只剩下林予墨跟陸宜兩個閑人。

林予墨社悍匪，朋友衆多，忍不了一點無聊，將自己生活安排得五十。

陸宜也不是沒朋友約，但寧願待在家裏看電影，最後還是餘音出面，才將約出來，逛完街，在咖啡館休息。

不可避免地談到這次的同學聚會，往年都定在年後，今年也一樣，因一直在京市，兩人都會參加。

所以去不去已經不用問，們是常駐嘉賓。

餘音嘆：“一轉眼我們畢業幾年了？”

陸宜：“快五年。”

“五年，一個人有多五年？”餘音抱著手臂：“科學家說，一個人七年能將全的細胞更換一遍，也就是只要再過兩年，我們就是一個全新的人。”

說完餘音又鄙視起自己剛才的矯：“我們還在這為全新的人，有人就已經在造小人了。”

是他們朋友間已經有人有了小朋友，因為還沒滿三個月，老公怕出意外，所以這次只能缺席。

往後這種況只會更多。

聚一次一次。

陸宜認可地點頭，喝一口咖啡。

—

黎顯不清楚自己是以什麽立場發這條短信。

他每年都會發，但從來沒得到過回複過，他以為他們當初是和平分手，做不，也會是朋友。

但陸宜分得清楚，聯系方式全刪除拉黑，他贈送的禮，也一并歸還，他沒要，據說也送給室友二手市場賣掉。

分手其實有賭氣的分在，他當時事業正起步，得到教授青睞，邀他去自己開的律所實習。

那律所的名單每年只有兩個，在業舉足輕重，他能拿到已經足夠證明優秀。

黎顯希陸宜留下來，家境優越，父母開明，支持任何決定，沒有任何外力阻礙留在英國，但拒絕了。

要回國，回父母邊，有自己的計劃跟未來。

哪怕這計劃，跟他的相矛盾。

那麽，他們只能進行異國，遙遠的距離與時差，是想想都令他無法接。

陸宜平靜道：“那就只有一個解決方式。”

“你說分手？”

黎顯從目裏得到答案，他難以置信地笑，沒想到他們最終也走到這一步，他們期間沒有矛盾沒有爭吵，是朋友都會豔羨的模範，他一直以為他們會結婚組建家庭，生寶寶，送小孩上大學，一直到老。

陸宜：“我們都不可能為對方妥協，你能拿到律所實習生名額，我替你開心，同樣，我有我自己的人生，我沒辦法圍著你打轉。我遲早會回去，而你一直想定居下來，我們現在只是將選擇提前。”

就算這次不分，幾年後，還是一樣的困局。

黎顯抹把臉，同意分手，賭氣的分更多，他不明白，為什麽不能為自己妥協，一定要他追逐嗎？他做不到。

分手第二天，他後悔，嘗試著聯系陸宜，才知道自己所有聯系方式已經被刪除。

在這方面，冷靜到近乎無的地步，一旦下定決心，無人能搖的意念，如同這次分手，共同的朋友勸過，全都失敗而歸。

一個星期後，陸宜解決完在英國的大小事宜，搭飛機回國。

黎顯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他後來也嘗試談過兩任友，他給過幫助的學妹，同一個律所的同事，沒一個能撐過三個月，他知道自己的問題，企圖在們上找到陸宜的影子，這是不公平的。

黎顯就通過共同好友打聽陸宜的近況。

這樣不好，他就像是視一般，關注的社賬號，反複看每一條態，知道同意聯姻，嫁給一個門當戶對的男人。

他看過婚禮現場的照片，朋友發來的，著白婚紗，手握捧花，眉眼安靜，向邊的男人，對方形高，只有一個背影。

朋友委婉地道：“小宜看著是真幸福，兩人很登對。你呢，什麽時候能聽到你的好事。”

是想告訴他該走出來，到這裏他們之間就是徹底畫上句號。

幾個月後，黎顯向律所遞上辭呈。

當初招他進去的教授不明白，再過一兩年，接幾個大case，以他的資質，為律所合夥人指日可待。

這曾經是他最看重的，現在也變得毫無吸引力。

他已經買了回國的機票，飛機落地，他久違地踏上故土，想知道，如果他願意追逐的步伐，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

同學聚會，陸宜提前告知給林晉慎，他問好時間，商定等他那邊結束後過去接。

林晉慎其實很忙，需要走的場合比較多，而大多場合，都不會陸宜一起。這是婚前就說好的，到現在也沒變。

陸宜想說自己會開車，便想也沒想拒絕掉：“不用這麽麻煩，結束我自己回來。”

林晉慎：“聚會得喝酒，現在代駕不多，更別說晚上危險。”

陸宜一想也是，點頭：“好。”

聚餐當天，餘音過來接，遇到路上堵車，吳思棟的電話一直催，問們人在哪，餘音給他看路況，前面有追尾事故，警已經在指揮通。

“您要是等不及，可以先開始。”

吳思棟：“那哪敢，我就是問問，不急，安全第一位。”

好在前面通疏通得快，們剛好準時到場，被調侃是不是掐著點來的。

餘音笑下：“那哪能呢？”

陸宜問：“人都到了嗎？”

“到了，就差你們兩人。”吳思棟讓服務員上菜。

剛說完，胖子的蹦出來，說：“還差一個人。”

“誰？”

胖子訕訕笑兩聲：“是新人，我就先賣個關子，等人到你們就知道了。”

吳思棟：“那你催他快點，別到時候都結束才趕來。”

“到了，在樓下停車呢。”胖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