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宜在外套,掛在帽架上,在餘音跟吳思棟的邊坐下。
飯桌上的人還在猜能有誰,但胖子念書時人緣好,跟誰都能玩一塊去,左猜右猜都沒能說中,胖子端著杯子喝水,手機一亮,他呵笑一聲:“來了!”
包間的門被推開,一個瘦高的形走進來,手臂搭著大,襯外,套著件深,襯得面容溫潤儒雅。
“黎顯?”
有人認出來,頗為詫異地喊出聲。
誰都知道他當初畢業即進大律所,沒多久就轉正,獨立辦案,在英國混得風生水起,年薪可觀,最重要的是會升為合夥人,前途不可估量。
餘音在見到他的那刻,下意識去看陸宜。
在場也幾乎是這個反應,誰讓兩個人有過一段呢,但好在是和平分手,幾年過去,也都是過去式,不然這場面就夠尷尬的。
陸宜只是有些意外,以為他會長居英國,沒想到這次春節會回國。
“是我。”
黎顯笑:“突然出現,不會不歡迎吧。”
“歡迎黎大律師,平日裏想見一面都難,怎麽會不歡迎。”胖子起,招呼他坐下。
吳思棟下鼻子,問:“黎顯你什麽時候回的國,怎麽沒聽人說過?”
“我這次回來也倉促,事多,一時還顧不上跟老朋友打招呼,還請多見諒。”黎顯停頓:“畢竟這次是真回來了。”
“不回英國了?”
“國如今市場也不錯,眼下轉回來是不錯的時機。”黎顯對答如流。
“有結婚的意思嗎?”
黎顯:“事業穩定後再考慮。”
餘音偏頭,低聲音對陸宜道:“你要是想提前走我陪你。”
畢竟遇見前男友多膈應的事。
“沒關系,我沒事。”
陸宜著筷子夾著水晶蝦仁,神淡定,只是參加同學聚會,兩人這五年再無聯系,還不至于一面,就生出點什麽故事來。
要真有這意思,這五年去哪了?
黎顯也像是來參加同學聚會的,大大方方地跟陸宜打過招呼後就沒有多聊,跟其他老同學并沒區別。
餘音跟吳思棟也放下戒備,沒那麽防著黎顯。
飯桌上喝酒聊天,聊往事,聊近況,的還是念書時的稱呼,親切到令人懷念。
後半場,林晉慎發消息問結束沒有。
陸宜估著時間:【你可以過來了。】
林晉慎:【好。】
談到結婚的問題,兩撥人都持不同看法,一方認為這是人生必經階段,一方則主張不婚不育。
黎顯談起自己打過的離婚司,夫妻雙方破裂,但為分割財産雇人深挖對方黑料,甚至不惜污蔑,使出渾解數。
“也許他們結婚時不知道,他們以後會走到這一步。所以婚姻真的有意義嗎?”
“這種是極端案例,你太悲觀了,黎律。”
“我們爭來爭去得沒意思,不如讓已婚人士談談自己的看法。”
衆人將目落在陸宜上。
陸宜:“……”
“小宜怎麽看,人到底需不需要結婚?結婚的意義在什麽地方?”
“我倒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陸宜無意站隊,結婚與否都是自己選擇:“你們這算是問錯人了。”
胖子道:“說說嘛,就談結婚好嗎?”
陸宜抿下,知道混不過去,思考過後道:“討論結婚是好還是壞,關鍵在于是否選擇一個好隊友,就像一場游戲,你的合作夥伴是游戲黑,這場游戲也不會勝利不是嗎?”
“如果沒有好隊友,也沒必要著頭皮選擇結婚。”
“反之,有一位好隊友,也沒必要抗拒結婚。”
“……”
語調不急不緩,簡要地說明自己的看法。
“有道理啊。”
有人問:“那林總是好隊友嗎?”
衆人笑出聲。
沒等陸宜回答,林晉慎的電話已經打來,應該是已經到了,握著手機跟衆人告別:“不好意思,我今天得先走了。”
吳思棟撐著臉,替回答剛才的問題:“這麽晚林總還來接,你們說是不是好隊友?”
“那必須的。”
黎顯端著酒杯掩,喝掉半杯。
陸宜拿外套跟包,等出包間接聽電話,手機裏傳來低沉聲音,說車停的位置。
出去看見停在路邊的黑賓利,拉開副駕駛車門上車,帶著室外的冷空氣一并灌進去,雖然就這麽小段路,還是被凍到,忍不住下手。
林晉慎手過來,輕而易舉地握住的手。
“是沒結束嗎?”下來的只有一個,看樣子是提前離開。
陸宜:“差不多吧。”
手暖得差不多,林晉慎驅車進主路,彙車流,往家的方向開,路上隨口聊到同學聚會,說起念書時的趣事,聊到一半,陸宜突然想到黎顯。
用跟剛才差不多的語氣,平靜道:“這次還看見一個人。”
林晉慎目平直:“誰?”
“前男友。”
“……”
陸宜繼續道:“他沒有提前說會來,我們也不知道他回國,他以後可能會在國發展。”
三句話,代完。
如果黎顯待在國,那低頭不見擡頭見,避免尷尬,提前說清楚會比較好。
車在繼續開,到紅燈停下。
林晉慎單手搭在方向盤,他偏過頭看,長睫下的瞳孔很深,他表平靜:“我知道了。”
陸宜確定他沒什麽反應。
也是,第一次見面時已經說過,但是林晉慎是反問:我需要介意嗎?
反應是對的,但覺得好像差點什麽。
陸宜輕扯下安全帶,狀似無意地開口:“你不介意就好,畢竟都已經是陳年往事,我們也只是普通朋友。”
車剛啓又停下,林晉慎目暗下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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