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因此才有今日扔花的緣分。”

說是玩笑，謝宴卻聽得額角直跳。

他清楚蘇皎這話實則沒有半點玩笑的意思。

他追上前，這回不顧的掙扎，將蘇皎攬去懷里。

“皎皎忘了，那有扔花緣分的是你，我只是留在那被波及的。”

他將下擱在蘇皎肩頭，好不委屈。

“難道是你和早先認識，心生慕，還有了個孩子？”

“……”

“和那樣的人生孩子有什麼意思。”

謝宴笑瞇瞇地去捉的手。

“我也可以，跟我生。”

這回蘇皎是徹底被氣笑了。

“謝宴！”

他立時正了神。

“我真不認識。”

那孩子是和鬼生的？

蘇皎角一要拆穿他，轉念一想，那孩子如今還沒影，這麼說出來，只怕謝宴得先疑是怎麼知道的了。

眼珠轉了轉，落在他上。

謝宴眼神清澈地與對視，這回卻是坦坦的，全然沒有方才的心虛。

是太會演了？

可他又似乎沒必要。

畢竟前世認孩子的時候便坦得很。

那是……

如今連他也不知道？

蘇皎心中盤算著。

前世那孩子出現的時候便是兩年后，若是他早知道，能不早早地接來？非要等登基半載，被人發現的時候才認下。

蘇皎不由得將自己看過的話本子帶了進來，是云家攜子逃又被發現？

眼珠轉來轉去，謝宴一瞧便知道想的什麼。

無奈地了眉心。

“蘇皎。

我真不認識。”

蘇皎點頭。

“嗯嗯嗯。”

“我就你一個。”

謝宴追上去。

話頓了頓。

“雖然如今還沒有過，但以后也就你一個。”

他湊到蘇皎耳邊。

“不過你若是想，今夜我們就變有過也可以。”

什麼時候了還想著這東西？

蘇皎頓時抬腳踹他。

夫妻兩人回了院子，看著蘇皎進了屋，謝宴轉往外。

“長翊。”

黑影現在他面前。

“為何提前回來了？”

“屬下查證，月前云相已著人去山中接人。”

謝宴頓了頓，在心中也猜到了提前的原因。

畢竟他和蘇皎都重生了，許多事和前世的不一樣。

他出了永寧殿，那人自然等不及了。

他了眉心。

“讓你跟去，可查到蘇惟和謝鶴見了面？”

長翊搖頭。

“那位謹慎得很。”

“繼續跟著。”

謝宴淡淡落下一句。

他既重來，便不會讓一切走前世的老路。

他轉過，瞧見屋蘇皎的影，更是頭疼。

許多事前世親眼所見，深信不疑，今生也不會輕易改變了想法。

而他如今更不能直接擺明了份去面前，那只會將人更快嚇跑。

可也總要想個辦法，讓知道那的確不是他的兒子才是。

謝宴眼珠轉了轉。

“走，去皇祖母那一趟。”

＊

皇城外的春日還冷，一行人晃悠悠地往轍縣去。

此番路遠，蘇惟渾已狼狽至極，面無表地坐在馬車上。

忽然耳邊風聲晃，馬車轱轆的聲音擋住了那道腳步聲，有人悄然到了他跟前，遞來一封信。

蘇惟一愣，瞧著四下無人注意，將信拆開。

“前往轍縣后不必與我聯系，有人追。

母安好，我知曉京中事宜，已另有人前往京城。

此人必能幫你，拆散宴夫婦。”

落款是謝鶴。

＊

近戌時，謝宴從外面回來。

長林跟在后，莫名覺得夫妻倆的氣氛有些不對。

“屬下正要來稟。”

他朝蘇

皎開口。

“花宴上的事已傳遍了宮中，云家小郡主倒是聽話地將那花戴了一日。”

蘇皎攪湯匙的作一頓，面上懶洋洋的，卻不難看出心好了些。

前世云緲第一回宮，就在慈寧宮給使了好大一個絆子。

那時的太后畢竟是名義的婆母，縱然鬧了幾回不愉快，初一十五也一樣去請安。

那回去請安的時候，是第一次見到云緲。

八月十五宮宴，命婦都在慈寧宮。

端著茶侍奉太后，太后的小侄在一側弱笑道。

“素聞皇后娘娘的禮節是一等一的好，怎不記得給姑母奉茶是得三叩九跪的？”

中秋是大禮，拜見母親時是有這樣的規矩，可宮中幾乎從未延續過，都是大婚當日跪過三次便罷，平素是甚這麼行禮的。

但規矩就是規矩，于是就被這云家郡主抓著把柄，一時命婦全看了過來。

自然不能當著所有人的面再和太后爭執，真落了個不敬長輩的罪名，還使得謝宴跟著被非議。

忍一時風平浪靜，端著茶跪了太后，那老太婆便順桿子爬，和云緲說笑了起來。

“還是你懂事，哀家這幾個侄里，最喜歡的便是你。”

“臣為大家閨秀，懂些禮節是應該的，姑母謬贊了。

何況皇后娘娘是國母……姑母，皇后娘娘還跪著呢，您先接了娘娘的茶吧。”

“既然是錯了規矩，那便多跪一會吧，不算罰，也就是長個記。”

云緲又抿笑。

“姑母為長輩，教導晚輩做些事是應當的，臣也得好好跟著學一學禮節呢，您瞧。”

說著俏皮地起，接了嬤嬤的茶一同跪在側。

“您瞧我的規矩標不標準？”

老太后借著接茶的作，又磨跪了一會。

蘇皎攪著湯匙將粥一飲而盡。

“既然是有規矩，戴了一日的花也算不得罰。

了，不必再稟了，我去沐浴。”

從耳房再出來的時候，室安安靜靜，謝宴躺在床榻上，呼吸均勻，似是睡去了。

昏黃的燈盞照出他俊的面龐，蘇皎一頓，下意識放輕了腳步。

桌案前放著的那朵桃花是沐浴前取下來的，在燈下也照出艷麗的。

四月尾，許多桃花都已敗了，花園里也只剩那一棵樹長勢最好，他偏就在那棵樹上選了開的最艷的一朵。

以至于摘下的時候，總有些舍不得這樣漂亮的春，便鬼使神差地沒扔掉。

花而已麼，也見過太多，更甚自己也學著簪過。

昭寧元年的四月，他登基的第二個月，正是花宴。

頭一回主持這樣大的宴會，生怕出了差錯，將細節問了又問，全程陪在宴上。

那日他正忙，一整天也沒去花園。

坐在花園的高位上，瞧著年輕的小姐公子們言笑晏晏，好不熱鬧。

得閑與旁邊有位小姐說起花宴的時候，那姑娘便笑。

“簪花古往今來便有送心上人的說法。”

忙了一日回去，換下了繁瑣的宮裝，又不習慣諸多下人們跟著，只帶了小棠便輕巧地往乾清宮去。

乾清宮前有一株長勢極好的海棠，那天謝宴在書房與大臣們議事，獨自在院中閑逛，又看到那一株海棠花。

在夜里也開的正盛。

忍不住去那花，心不在焉地撥弄著——

“呀，花枝斷了。”

小棠驚呼一聲，低下頭一瞧，面可惜。

“既然斷了，就摘下來吧。”

掐著花，攏著花朝乾清宮去，將小棠也揮退，獨自坐在桌案前等人。

沙一時一刻地過去，南方暴的事使他忙了一夜，連乾清宮都沒回，又馬不停蹄地趕去書房。

那一年的花宴了一個人，未曾想有朝一日，會神奇地在五年前，又讓他將這朵花簪去發間。

蘇皎角悄然彎起。

床榻上的謝宴似乎睡得極不安穩，也不知夢到了什麼，眉頭一直蹙，連那俊的容都變得蒼白幾分。

蘇皎下意識走上前，手近到他眉心將要落下的剎那，想起白日見到的人，笑意又漸漸消散。

心中驀然一。

那只手最終沒落下去，悄然出了殿。

屋外夜正濃，長林與小棠都守在門外。

“娘娘怎麼出來了？”

長林要攔人卻又不敢，看著下了臺階，小棠跟在后一路小跑。

“關門吧，今夜我不在主殿睡了。”

蘇皎越過門檻，往后殿去。

第34章

“皎皎也疼疼我，好不好……

長林忐忑不安地盯著蘇皎離開的方向。

這是吵架了？也沒聽著靜啊。

殿下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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