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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階上春漪》 第34章 34 容玠,你又酸了

第34章 34 容玠,你又酸了

“你就知道編排我們, 那你自己呢?”

蘇妙漪問江淼。

江淼轉了轉眼,“容貌出挑、用專一,脾氣還好, 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既不能聒噪,也不能像個木頭, 我說一他絕不說二……”

蘇妙漪眼皮跳了跳,“你還說我要嫁財神?你這形容的難道不是個天上有、地下難尋的神仙?”

江淼鼻子, “那些男人們娶妻時不是也想娶個無所不能還千變萬化的神仙麽?憑什麽我就不能肖想一下男神仙了?”

這麽一說,蘇妙漪啞口無言。

“說得有理。”

顧玉映竟是也點頭,“這個男神仙……可不可以也文武雙全?”

“自然是男神仙, 那當然可以!”

江淼和顧玉映擊了一下掌。

蘇妙漪憋了一會兒, 終是忍不住加道, “那有沒有可能, 這個男神仙他就是財神爺?”

風清日暖,秋桂飄香。

一輛華貴卻不張揚的馬車沿著山路盤旋而上,緩緩駛近, 最後在一座別院門口停下。

別院裏的桂花枝已經探出院牆, 簌簌地落了一地花瓣。

車簾被掀開, 一穿著青玉圓領袍、頭戴銀冠的青年從車上走下來。青年容貌清俊、氣度雍容,畔始終噙著一淺淡笑意,人一便心生親近之意。

青年展開折扇,仰頭向院牆邊錯落的桂花枝,面上笑意更深。

“這桂樹竟真被盤活了……”

***

“貴人?”

拜石臺上, 容玠與顧玄章相對而坐。

容玠正為顧玄章斟茶, 聽得他說的話,作卻是微微一頓,“汴京來的?”

顧玄章頷首, “我也是無意中得知,這位貴人每逢金秋都會暗中來臨安,在東郊的別院小住一段時日。你若之後想朝堂、做一番事業,那便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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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玠若有所思,“先生的意思是……”

“這段時日,你可以多去那別院走一二。”

“……”

容玠抿不語。

“九安,我知道你在顧慮些什麽。”

顧玄章看他,“但我既做過你的先生,也曾在宮中給他授過課業,所以我清楚你們二人的秉。你與他……應當是一路的人。你幫他,便是在幫自己。”

容玠眸,看向顧玄章,半晌才道,“我信先生。”

顧玄章笑了笑,將一封信箋給容玠,“拿著我的這封信,去吧。”

容玠起接過信,拱手向顧玄章作揖。

***

穆蘭生辰宴後的第二日,知微堂就真的迎來了一位財神爺,不過不是財神爺本人,而是替他跑的下人。

一個下人,談吐舉止卻比臨安城的一些老爺還氣派,說得還是一口極為地道的話,毫不帶臨安周邊的鄉音。

似乎是汴京來的……

蘇妙漪只是在樓上瞧了一眼,便眸一亮,匆匆走下樓迎接。

“這位老爺,可是想尋什麽藏書?”

笑著問道。

來人也客氣地笑了笑,“娘子客氣了,我不過是個下人,來替我家主子尋個人、傳個話。”

蘇妙漪愣了愣,“尋人?”

來人掃視了一圈四周,“我家主子要找的,是這間鋪子原先的東家,江半仙。”

“……”

蘇妙漪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這個江半仙是在說江淼。

雖說知微堂和江淼共占一個鋪面,可知微堂開張到現在,這還是第一個特意上門找江淼的客人。

蘇妙漪還沒忘了自己要幫江淼擋去麻煩的責任,于是多問了一句,“敢問貴府找江半仙是為了……”

那人挑挑眉,一臉奇異地,“找江半仙還能是為什麽,自然是為了請看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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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朝後招了招手,一小廝就走上前來,將懷中捧著的匣子一掀開——

蘇妙漪整張臉頓時都被蒙上了一層金,表也在這爍爍金裏變得扭曲了。

金珠,一整匣金珠……

都是給江淼的!

江淼正在樓上吭哧吭哧寫著孽海鏡花第二卷,就被蘇妙漪打斷了出來。

“……你為什麽這個眼神看著我?”

看向靠在門邊惻惻撓牆的蘇妙漪,江淼只覺得背後起了一陣涼意。

蘇妙漪咧開笑了一下,“我在想一些殺人劫財的可能。”

“……”

江淼一頭霧水地下了樓,瞧見樓下兩個人和一匣金珠,頓時什麽都明白了,“怎麽又是你們?”

那兩人見了江淼立刻恭恭敬敬地作了一揖,“江半仙,我家主子有請。”

“上次你們家那棵桂樹不是活了麽?這次又要救什麽?”

“江半仙有所不知,我家主子喜歡時移景變,每年別院都要重新布置整修。今年這池塘裏不知怎的總有異味,魚兒花兒的也都蔫蔫的,所以請您過去看看。”

江淼還未來得及應答,就聽得頭頂傳來一道怪氣的聲音。

“這種瑣事請個魚奴花奴不就解決了,還非要來勞煩江半仙?”

江淼擡頭就見蘇妙漪趴在欄桿上,一雙眼盯著那匣金子,移都移不開。

江淼對這些金銀俗原本是不興趣的,可見了蘇妙漪這幅酸溜溜的模樣卻覺得心舒坦,于是立刻當著的面接過了那匣金珠,還故意拉長語調刺激

“其實這種瑣事,我的確是不想管的。可你們回回都帶一匣金子來請我,如此破費,我就只好勉為其難去給你們瞧一瞧啦——”

“不過我去了也就只能給你們指點一兩句話,能不能領會我的意思,還要看你們的造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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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了我江半仙出馬,一字千金,有些人偏偏就是不信啊——”

話音未落,後便有一陣勁風襲來。

江淼本以為是蘇妙漪氣急敗壞地沖下來要給一拳頭,誰料一轉,卻對上一張諂討好的臉。

“我狗眼看人低,我現在信了。”

蘇妙漪湊過來,殷勤地給江淼搖扇掀風,“江半仙,你這樣的份出門,怎麽能沒有人伺候呢?把我帶上吧,我給你肩捶、撐傘扇風,如何?”

江淼一眼看穿蘇妙漪的心思,背過竊竊私語,“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是想把我的財主變你的財主!”

蘇妙漪挑挑眉,低聲音,“這麽好騙的冤大頭,呸,財主,不可多得。你不能一個人占著,所謂勢不可使盡,福不可盡,便宜不可占盡……”

“江半仙?”

來請江淼的人忍不住喚了一聲,“我們府上的馬車已經在外頭候著了。”

江淼和蘇妙漪相視一眼。

***

臨安城郊外,一座軒峻壯麗的別院依山傍水,坐落在枝葉掩映的半山腰上。別院門口的牌匾上刻著“六合居”三個大字,幾名持械的侍衛紋地把守在門口。

一輛青綢馬車從山道上緩緩駛來,在別院門口停下。

一穿著月白襕衫的青年從車上走了下來,給了車夫一串銅板,“勞煩在此稍等片刻。”

車夫點了點頭,牽著車到一旁等候。

別院門口的侍衛相視一眼,不約而同攔下了走過來的青年。他們不清楚青年的份,只知道穿著這樣一衫、還得雇馬車前來的人一定不是六合居的座上賓。

青年定住腳步,從袖中拿出一封拜帖,遞給侍衛,“臨安府學學子容玠,前來拜見端王殿下。”

迂回曲折的穿山游廊,小廝在前面帶路,後頭跟著江淼和蘇妙漪。

江淼之前來過此,所以對園中景致見怪不怪。蘇妙漪卻是大開眼界,只覺得這裏的一草一木比容府還多了些意韻。

而且與容府的浮華其表恰恰相反,這裏有種藏而不的蔥蘢之氣,好似萬象回春……

“看見沒,那棵桂樹就是我救活的。”

江淼忽然回,頗為得意地朝院牆邊指了指。

蘇妙漪順著的視線看過去,果然瞧見了一棵花滿枝頭的桂樹。風一吹,整個游廊裏都沁著桂花的香氣。

前面領路的小廝回過頭來奉承,“是啊,多虧了江半仙指點,我們給這桂樹挪了個地,果然今年就活了!江半仙,這邊請……”

小廝終于領著們走出回廊,穿過一道月門,只見偌大的池塘環繞著嶙峋怪石、水榭樓臺,水面上漂浮著一層枯黃的落葉,被日映照得微波粼粼、流金溢彩。

“江半仙,還是老規矩。您二位先在這兒慢慢看著,茶點都已備好,有什麽吩咐隨時喚小的便是。”

小廝將們引到一座涼亭中,便躬退下了。

蘇妙漪走到水畔打量了一眼,只見落葉下,幾尾錦鯉的確懶懶地不彈,睡蓮也沒開花。仔細一嗅,空氣中還飄著一臭味,但不是從池塘裏傳來的,而是從後。

蘇妙漪一愣,轉頭就見江淼竟是已經在桌邊坐下,用筷子夾起了一塊炸得金黃脆、沾滿辣椒面的臭豆腐。

“!”

蘇妙漪瞬間瞳孔地震,著鼻子退了兩步,“你這哪兒來的?!”

江淼面不改地吃了一口臭豆腐,“他們端上來的啊。”

蘇妙漪愈發震驚。

江淼吃臭豆腐是知道的,只是平日裏其他人都聞不慣這個臭味,所以輕易不吃,只有偶爾會去市集上買個一兩塊,吃完後還得洗臉漱口,等味道散幹淨了再回來。

不過最重要的是……哪個大戶人家上茶點的時候上臭豆腐啊?!

山清水秀、瓊樓玉宇,江淼用一雙鑲金象牙筷子吃著青釉高足盤裏的臭豆腐。

蘇妙漪整個人都恍惚了,只覺得那臭味和桂花香氣混雜在一起,直沖的天靈蓋……

“他們怎麽知道你喜歡吃這個?不會是你之前來的時候,特意跟他們提的吧?”

蘇妙漪退到亭子外面問。

江淼翻了個白眼,“你看我像蘇安安嗎?就惦記著吃?我第一次來的時候,他們便備了這些。我也就是看著與他們投緣,這才三番兩次的來看風水。”

“要不是人家,你都吃不上飯了。現在說這些……”

江淼噎了噎,放下筷子,朝蘇妙漪挑眉,“好歹是主人家的心意,你躲那麽遠像話嗎?”

“……”

蘇妙漪著頭皮回到了亭子裏,在江淼邊坐下。

這一回才發現桌上除了臭豆腐,還有不市井小吃,不過基本見不到尋常的甜口,都是鹹口和辣口,像是特意為了江淼準備的。

蘇妙漪生出了一疑心,不過很快就了下去,轉而問道,“別顧著吃啊。你倒是說說看,這池塘能看出什麽問題?”

江淼頭也不擡,“急什麽?等我吃完再說。”

蘇妙漪,“你就是什麽都看不出來,在這兒拖時間想說辭吧。”

“被你發現了。”

江淼夾著塊臭豆腐眨眨眼,手朝蘇妙漪這邊遞過來,“這味道真不錯,你也嘗嘗?”

蘇妙漪剛想子後仰,就被江淼一句話止住作。

“吃得臭中臭,方為人上人。蘇妙漪,你還想不想見財主了?”

蘇妙漪面痛苦,心一橫,吃下了江淼筷子下的臭豆腐。

“容公子,殿下在裏面等您。”

六合居的下人將容玠引進一座水榭後,便躬退下。

水榭裏寬敞明朗、一覽無餘,唯獨設了一方束腰高花幾和兩把梨木鐫花椅。只是這兩把椅子的朝向,卻并非面對面,而是通通對著臨水的窗口。

可水榭的雕花窗也只開了半扇,水風輕送,掀了窗子裏的青帷紗和竹簾,連帶著地上原本齊整如一的竹簾影子也波起來,似是水上漣漪。

就在這唯一敞開的半扇窗前,立著一道頎長影。

那人穿著一深青圓領錦袍,繡著藍黑的落英暗花,腰間束著玉帶勾宮縧,低調拙樸中藏著逸儒雅的矜貴之氣。

“草民容玠拜見端王殿下。”

端王卻是連頭都沒有轉,仍是不錯眼地盯著窗外,像是被外頭極有意思的景致勾住了心神,與容玠搭話時也有些心不在焉。

“你可知本王小的時候,最害怕聽到的三個字是什麽?就是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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