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
程書硯心疼的看著云枝。
“你要是舍不得,讓多陪你一會兒也沒關系。”
他雖然不知道云枝為什麼會突然改變主意,可卻不想讓后悔。
甚至說,如果云枝想讓陪更久一點,他還可以去搜尋,如何將嬰兒尸保存更久,更完善的辦法。
只要云枝能開心,他什麼都愿意做。
程書硯出紙巾,輕輕的為云枝拭臉上的淚水,溫熱的掌心,蓋在的臉上,平著的不安和慌。
云枝栗著,“不,哥,我夢到怪我一直強留著,讓沒辦法轉世投胎,是我讓了這麼多苦,我不是一個稱職的媽媽。”
說著,剛剛止住的眼淚,竟又有決堤的預兆。
程書硯輕嘆一口氣,將拉進懷里,一只手輕輕安的拍了拍的后背,縱使云枝的眼淚,浸了他的口也不在意。
“枝枝,怎麼會怪你呢,夢都是相反的,你只不過是舍不得,肯定理解你的。”
“哥,不會怪我是不是?”
云枝像是抓住最后一救命稻草一樣,抬頭迫不及待的看著程書硯。
眼球向里深深凹了進去,面蒼白沒有,因為過于消瘦,哪怕是最下面的服,穿在上,依舊有些晃。
程書硯心疼不已。
早知道,夜承宴會把枝枝折磨這樣,他當年就不應該故作大度的放手,他應該爭取的!
“嗯,不會怪你的。”程書硯重重的點了點頭。
云枝笑了,可隨即又哭了,像是瘋了一樣。
沒一會兒,哭累了也笑累了,趴在程書硯懷里一不。
程書硯知道云枝心里苦,能把心里抑的緒抒發出來,對來說也是一種好事。
“所以再讓陪你一段時間?”
云枝沒有回應,看著面前的玻璃罐出神,良久后,扯了扯,有氣無力的開口。
“不用了,本來也陪不了多久,還是盡快讓土為安吧,哥,我給的墓地還有小棺材都已經選好了了,等我收拾好,你陪著我一起去把下葬吧。”
帶著哥去認認路,等去世以后,就能拜托哥把和葬在一起。
云枝口中的陪不了多長時間,意思是活不了多久了。
可程書硯卻以為,云枝是因為,在福爾馬林里,浸泡的有些變形,看上去已經堅持不了太長時間,所以才會這麼說。
“好,那我去收拾一下。”程書硯看云枝已經下定決心,沒有再勸說。
他更想看到,云枝開啟新的生活。
如果不是云枝狀況不太好,他恐怕會帶著云枝去別的城市生活,遠離這個的對云枝來說,充滿了悲傷回憶的地方。
墓地。
云枝呆呆地看著,那個小小的金楠木棺材,被埋進土里,忍不住走近了一點,哪怕塵土揚在的臉上,也毫不在意。
,的。
是媽媽對不起你,,你去投胎吧,下一次,一定要選一個,溫馨有的家庭。
這輩子太苦,下輩子一定會幸福滿的。
心臟像是被一只大手攥著一樣,窒息和痛苦,讓幾乎不過氣。
云枝輕輕晃了晃,直到那個小棺材,徹底的被泥土掩埋,直到墓地的工作人員離開,也久久不能回神。
期待了這麼久的孩子,最后變了一座冰涼的小土坡。
而的爸爸和哥哥,不僅沒有為留下一滴眼淚,還怪。
都是識人不清。
是的執著,害死了。
早就在發現,夜承宴放不下虞白蘇的時候,就應該及時的,那樣,還能好好活在這個世界上。
痛,深的每一寸。
“枝枝,別哭了,等你好一點,我們就去長白寺里,給供上九十九盞燈,保佑下一輩子,平平安安,富裕安康。”
云枝回過神,看著眼前這個為拭眼淚的男人,這才意識到,自己哭了。
“哥,我的一時半會兒好不了,能不能拜托你,盡快去給點燈?”
如果可以,更想自己親手去寺廟里給點燈上香,讓天上的神仙都保佑。
可無能為力。
現在走兩步,都能覺到骨骼的靜。
就像是老化的零件一樣。
程書硯無法拒絕云枝。
他抬手將云枝凌的頭發理順,安道。
“等這兩天M國的專家醫生過來給你看完病,我就去給點燈,你放心,我不會忘了的。”
云枝張了張,半響,才輕聲開口,“好,那你要記得。”
程書硯失笑,“你還害怕我食言不?”
云枝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這時,程書硯突然皺眉看到云枝。
“枝枝,你熱嗎?怎麼全都是汗?”
雖然已經進了八月,可今天是一個天,再加上墓地總是比其他的地方溫度低那麼一兩度,怎麼也和熱掛不上勾。
偏偏云枝上的服,因為汗水,的在服上,將骨瘦如柴的勾勒出來。
云枝低頭看了一眼,沒辦法告訴程書硯,這不是熱的,是疼得冷汗直流。
現在可是一個,骨癌晚期,沒剩幾天時間的病人。
別說是一下,就是呼吸都會扯到腔,疼得頭皮發麻。
現在比玻璃還要脆弱。
這個時候,只要誰輕輕推一下,都要進醫院搶救。
“確實是有點熱。”云枝沒有解釋。
程書硯抬頭看了一眼滿天的烏云,總覺得他忽略了什麼。
“哥,我們回去吧。”
云枝不舍的挪開眼,害怕自己再不走,就會控制不住沖過去,將的小棺材從那個小土坡里挖出來。
程書硯也擔心一會兒下午,便點頭同意了。
剛走出墓地,約間,仿佛又聽到了萌的聲音。
“媽媽,再見,我你。”
云枝猛地頓住,轉過,看到不遠的柳樹,正有一下沒一下的擺著樹枝,像是和說再見一樣。
可現在,明明就沒有風。
眼眶一紅。
“,媽媽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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