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嫻知道靳榮生氣了，卻還是不怕死地繼續往下說。

“在我們靳家，孕婦都很難過來。特別是孕晚期的時候，爺爺就會開始把孕婦和寶寶當做實驗對象。打針是常事，還可能會有、換、骨髓，用來做基因改造工程……只要能嘗試的，他都會不惜一切代價去安排實驗。”

林簡總算明白了靳嫻之前說的那句話的含金量。

余青蘭的確應該把當祖宗供著養才對。

這麼可怕的事，換誰都會逃跑……

林簡臉上的漸漸褪了。

“那他的母親是怎麼去世的？也是衰竭嗎？”

“懷孕的時候被迫進行實驗，留下很多病，導致難產。生完孩子以后，在家族里還了不屈辱，抑郁癥持續了幾年，最后自殺。”

瞳孔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眼角余瞥見靳榮的手正攥拳頭。

突然之間，許多零碎的記憶和信息涌進腦海里。

剛上兒園的時候，靳榮就是個特別孤僻的孩子。

林簡和江轍從沒見過他笑。

大家都聽說靳榮是得了一種病，自閉癥。

但沒有人探究過他因何得病。

“靳嫻，我記得我提醒過你，管閑事。”

“哥，我知道你不喜歡讓人知道這些事，但既然是你老婆，將來也可能會走上類似的命運，我認為有知權。既然你不愿意主告訴，那就讓我來說。”

靳榮凝視著靳嫻，遲遲沒有說話。

靳嫻等到他臉上的怒意逐漸消退，才轉頭向林簡娓娓道來。

“我哥從出生起，就已經是爺爺的續命丹。”

“因為他的基因跟爺爺的匹配度最高，也是質量最好的。”

“所以，在他還沒滿月的時候，就經常會被、骨髓，還要打一些奇奇怪怪的激素針。”

“大伯母見不得他苦，得了抑郁癥。在他三歲的時候，大伯母帶著他自殺。最后他得救了，大伯母卻死了。”

“于是，大伯跟爺爺爭取了特權，讓我哥年之后再跟爺爺換。”

“從我哥高二那年開始，每年生日，都要跟爺爺進行一年一次換。”

“每次換十公升，之后要躺三天，輸，才能恢復力。”

“另外，他每三個月要打一次激素針。這玩意兒就跟人的荷爾蒙一樣，會導致人大變。所以，他現在的格，跟從前判若兩人。”

林簡的表已經有了變化。

再次提到靳榮的生日，原本被打開的封層回憶，再次翻涌起來。

又是生日……

而且還是高二那年……

林簡突然明白了。

當時跟江轍為靳榮慶生，靳榮大發脾氣，說自己不過生日，后來還請假了幾天不出現。

原來，從那天起，便是他噩夢的開始。

至于他的大變，也是這幾年才有。

所有的事，一樁接一樁，在林簡腦海里漸漸有了完整的來龍去脈。

花了一點時間平復心，輕飄飄地問道。

“沒錯，他可憐……那我呢？我就活該被騙婚，被迫生下你們家的繼承人？是嗎？那誰來可憐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