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說還有后半句沒告訴我、我還在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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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吃完飯后離開素齋面店,一齊往供燈祈福的寺院走去。
時間已過下午一點,大典儀式開啟,殿外早已被人群圍堵的水泄不通,為防止擁堵出現事故,寺院每次只許部分人進點殿上香供燈,由專門僧人念經祈福后,再迎來下一批虔誠參拜的香客。
空地外麻麻都是等候人群,黎冬一行四人同樣在外排隊等候,同其他人一樣聊天打發時間。
“明晚是我工作室整修完工的慶祝宴,你們都不忙吧。”
沈初蔓這段時間都在為工作室忙前忙后,早迫不及待給人展示,雙手抱再次叮囑:“這可是我二十八年的頭等人生大事,你們可不許缺席。”
話畢斜了祁夏璟一眼,顯然還記恨著早餐的仇:“‘你們’不包括你,你來不來哈。”
黎冬笑著答應說好,徐欖則在旁打趣道:“空著手來也行麼。”
“行啊,”沈初蔓滿不在乎地挑眉,怪氣地意有所指,“反正你就只在乎那位暗多年的‘白雪公主’,我這種平民孩,當然不用上心了。”
兩人拌時,自大殿走出一批才祈福完畢的香客,停滯不前的隊伍開始向前移。
祁夏璟終于看清大殿的陳設擺放:偌大寬闊的殿立著一尊金佛像,佛像前的幾張長桌上擺滿點燃的供奉蠟燭,氣氛莊重肅穆。
一切都和往年視頻里見過的分毫不差。
過去十年的不止今日,每逢法會等重大事宜,祁夏璟都會收到一段視頻,而每年冬至,他則會回復一條容幾乎完全相同的信息。
除此之外,再無流。
起初給護安寺捐贈大額算是一時興起,那時他對神佛信仰不屑一顧,單純因為黎冬央求著他來、又在佛前虔誠祈愿,祁夏璟想著兩人大學去魔都后難得回來一次,為了不讓黎冬惦念,就索花錢讓廟里的人每年替祈福、積攢功德,時間就選在生日那天。
被問到想如何祈福時,祁夏璟想起路途上掛滿紅布條的許愿樹,隨口便讓僧人每年送黎冬一句祈福,卻被鄭重嚴肅地請求留下聯系方式。
理由是祈福語最好是有緣人親自祝福,寺院會代為謄抄在紅條、最后掛于許愿樹上。
起初祁夏璟并不當真,直到兩人分手他去往國外讀書,在黎冬十八歲當天,收到一則陌生號碼發來的消息,問他想為黎冬祈福的容。
不僅如此,往后五年每到冬至,祁夏璟都會收到這個陌生號碼發來的詢問,直到他工作有起、每年定期給護安寺善款時,又會時而收到護安寺發來的供燈祈愿視頻。
過去他總以為無人知曉的堅持十年,也不過是被迫養習慣的徒勞無功;直到今日再度來到佛門前,祁夏璟才悲哀的認識到,
曾今自欺欺人的安,不過都是他在走投無路時,心中最后僅存的虔誠希。
他這一生都是堅定不移的唯主義者,但唯有黎冬,他希能有神明庇佑。*1
思緒沉浮間,隊伍終于到他們進去。
所有步驟記于心,祁夏璟走進大殿后,先接過僧人手中的竹立香在佛前鞠躬焚香,隨后和一同進來的香客在殿排開站好,雙手合十,等待佛僧灑凈,手握圓瓶又用短枝將瓶中水撥出灑于香客上。
蓮花燈前點燈后,有幾名小僧將未燃的蠟燭點亮,隨后再將燃燒蠟燭依次遞給香客。
在此起彼伏的低低誦經樂聲中,祁夏璟同其他人一樣閉上雙眼,心中懺悔發愿,想他還有什麼未了的心愿。
好像都是關于,也永遠只有。
于是祁夏璟在心中默念這十年間來,他不知多次想過、說過、夢過的祈愿。
他在神明前祈求,愿黎冬一生健康幸福,萬事勝意。
手中蠟燭在過寒風中搖曳生姿,升騰熱意燒在臉上,心口卻忽地一片滾燙沸騰,深埋心底的人貪終于發騰涌。
如若可以,如若神明許他此生再求一件貪愿。
他只祈求黎冬能夠他長久。
“......”
四人供燈祈福后從殿出來,沈初蔓便提議去許愿樹前留一條紅布條,還要去求一個盛穗曾送給三人的平安袋。
許愿樹就在供燈大殿的背后,百年大樹在寒冬也只剩禿枝椏,/而出的細條上掛滿寫著字跡的紅布條。
樹前整齊擺放著幾輛可推的架子車,上面同樣掛滿紅布條,向來是香客寫完后先掛在橫架上、最后再統一系掛到樹上。
水筆有限人又多,黎冬將沈初蔓拿到筆后,便靜靜站在后等待,看在紅布條上寫下對家人和自己的祝福。
“好啦,”沈初蔓寫完后,轉將筆遞給黎冬,眼睛又忍不住去瞟徐欖寫的,不皺眉念出聲,
“——希白雪公主永遠是公主。”
不可置信地著男人:“徐欖,你認真的?”
徐欖看著手中紅條隨風輕晃,回眸輕笑讓沈初蔓又片刻愣神:“是,我認真的。”
說完他毫不猶豫地走向前,第一個將紅布條掛在架子車上,沒再回應沈初蔓,反倒大步走向祁夏璟,勾住他肩膀低聲調侃:
“讓我來猜猜,你是不是在求讓班長盡快給你個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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