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敲門來上餐，席歡的問題沒有得到解答。

原本期待的海鮮大餐索然無味，吃起來都像嚼蠟似的，時不時就看樓下包廂。

門偶爾被打開，卻看不見里面是什麼場景，但席歡能肯定，這頓飯只有席恒遠跟周方原兩個人吃。

“快些吃，吃完了我帶你下去。”陸聿柏將一盤海鮮推至跟前，“吃慢了人走了，你就見不到了。”

席歡剝蝦，轉過頭視線落在陸聿柏上，“見了有什麼用？不照樣不清楚他們湊到一起干什麼？”

陸聿柏拿走手里剝好的蝦仁，放自己里，“看樣子你是沒長，不會說話自然也吃不了東西，給我吧。”

“哎！”席歡盤中還有一個鮑魚，被陸聿柏夾住，一急抓了陸聿柏的筷子，直接送到自己里了，“我問他們就會說嗎？”

含住筷子的一瞬間，雙腮鼓起來，聲音含糊不清。

抓著陸聿柏手腕的手使了勁兒，的，亦如那晚歡愉時，抱著他腰求歡。

陸聿柏結，在松開手的一瞬心里有些，他不聲將筷子放下，“你不問，怎麼知道他不會說？”

一頓好好的海鮮大餐，席歡趕慢趕地吃，沒能細嚼慢咽地品嘗，惋惜地拎包下樓。

一樓大廳有休息區，坐下來同陸聿柏說，“二哥，你先去忙吧，我自己在這里等著。”

“你確定依你的份，能問出什麼？”陸聿柏從邊坐下，雙疊放氣質懶散矜貴。

其實席歡幾乎可以肯定，問席恒遠是問不出什麼的，或許看在陸聿柏的面子上，周方原會說他們來做什麼。

服務員送來兩杯茶水，立刻拿起一杯遞到陸聿柏手邊，“耽誤二哥時間了，喝點兒茶醒醒神。”

“不用討好。”陸聿柏沒接茶，“想表達你的激，回家再說。”

席歡手一哆嗦，茶水溢出，滴在他子拉鏈上。

滾燙，但幸好天冷，西夠厚，并且因為他坐姿那塊兒子攏起。

但陸聿柏還是下意識地抖了下，推開的手，將疊放的雙改為微敞平放，“下半輩子的福不想要了？”

“我不是故意的。”席歡忙把茶水放下，紙巾遞過去，耳泛，沒敢再看他。

那晚陸聿柏過于瘋狂，他上癮，不敢回想。

休息區正對著席恒遠跟周方原吃飯的包廂，他們走出來，率先看到了沙發上的兩人。

席恒遠眼珠子一咕嚕，笑著同周方原說，“真是巧，在這兒遇上我兒了，我過去打個招呼。”

說話間，席歡跟陸聿柏一同看過來。

周方原頷首一笑，“剛好，我也跟陸總打個招呼。”

兩人并肩過來，席歡站起來，陸聿柏坐在那兒一不。

京北四大世家中，周家屬于末位，就算周方原是長輩，在陸聿柏面前也得低頭。

“陸總，真巧。”

他開了口，陸聿柏才站起來，頷首示意，“是巧，周叔叔來吃飯。”

言語間，他目掃過席恒遠，沒打招呼，眼神也是冷漠的，像不認識那般。

席恒遠已經站在了席歡邊，寒暄道，“歡歡，聿柏，你們也到這兒來吃飯？還真是巧，這家海鮮還算正宗，不過比起南海的鮮貨差了點兒，等我回南海給你們寄一些過來，聽說周總家公子一雙兒喜歡吃，希他們會喜歡。”

“那就謝謝席先生了。”周方原只稱呼‘席先生’，席恒遠還不夠格在他面前稱‘總’。

周方原的份擺在這兒，席歡更不好直接問他們吃飯是聊什麼，看向陸聿柏。

陸聿柏單手兜，角噙著笑意，“周氏新項目批下來了？來談合作的？”

“還沒。”周方原回答的模棱兩可，“遲早批下來，合作可以適當早一些談。”

“祝周叔叔順利。”陸聿柏看了眼腕表，“我還有個會，先走了。”

席歡剛邁出一步，準備跟他一起離開，就被席恒遠拉住，“讓聿柏去忙，爸爸送你回去吧，咱們先送周總和聿柏走。”

他攔席歡，還當著外人，陸聿柏沒理由不放人，率先轉走向門口。

周方原跟著他們兩個一塊兒，先把陸聿柏送走了，然后才上車離開。

酒樓門口就剩席恒遠跟席歡，席恒遠眉難掩喜悅，問，“讓你安排我跟陸家人吃飯，安排的怎麼樣了？”

“我沒說。”席歡對他吩咐命令的口吻見怪不怪，但每次都會因為他說的話忍不住皺眉。

算什麼？能安排的了陸家人行程？

也不知是席恒遠認不清自己幾斤幾兩，還是看不清到底在陸家什麼地位。

“席歡，父一場，別我一點兒面子都不給你留。”席恒遠暗示著什麼。

孫玉媛在他手中，他的氣焰一直囂張。

席歡抬眼看他，“你也知道我們是父一場？十歲之后我是怎麼過來的，你知道嗎？你本不配當父親！”

實在忍不了他張口閉口的威脅，席歡氣的口起伏。

“上次跟你說你媽整天往外跑，你不信。”席恒遠掏出手機，點開一段視頻。

那是孫玉媛所在的療養院監控錄像，深更半夜孫玉媛在背著包從房間里跑出來，準備翻墻頭逃跑。

剛爬到墻頭上，就被發現了，有人拽著的腳不讓跳到外面去。

爭執間，孫玉媛跌回院，摔得四腳朝天。

療養院的人把拉起來，推搡著回房間，監控雜音很重，聽不清說了什麼，只能聽見孫玉媛哭喊，“絮絮……”

席歡的心仿佛被一只大手攥著，不過氣。

“你只讓人把抓回來，你到底有沒有問過，為什麼想出來？”

“因為想見你。”席恒遠把手機關系，理所當然道，“人關的時間久了，又有心魔，遲早出問題，你要是還想早點兒跟團聚，最好是按照我說的做，不然——你就等著給送終吧！”

席恒遠跟孫玉媛結婚五年，離婚時孫玉媛懷了席歡六個月。

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整整五年的時間對席恒遠來說一點兒分都沒有，他張口閉口拿孫玉媛的生死來威脅。

席歡垂在側的手攥拳，之前不確定孫玉媛逃跑是真是假，所以最近兩次跟孫玉媛視頻都沒提這事兒。

孫玉媛一直在面前表現得跟往常無異，是不想讓擔心。

想象不出通話結束后孫玉媛的狀況是多麼的糟糕。

“我盡快約阿姨跟你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