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太太當時一聽說都沒二話,讓只管去辦,還怕的錢不夠,起就要去給拿存折,一說再說已經準備好了買房的錢,才把老太太給勸住。
結果他現在又把錢給拿來了。
沈云舒抬眼看他,“我錢真的夠的,你不用給我。”
馮遠山道,“那也拿著,以防萬一,這麼大雪天你還想再跑一次銀行。”
沈云舒還是不肯接。
馮遠山語氣變得嚴肅,“沈云舒,我現在是你男人,你花我的錢天經地義,難道你想我把錢給別的人花?”
沈云舒一頓,輕輕地瞪他,“你敢。”
馮遠山把信封塞到手里,“那就拿著。”
沈云舒慢慢挲著信封的封皮,沒有再推。
馮遠山又道,“我先給你打預防針兒,晚上老太太會跟你談管家的事,到時候給你什麼你就只管都拿著,既然我們是打算認真過日子,那一開始就按照認真的過法兒來,誰也別敷衍誰。”
沈云舒默不作聲地看著他。
他不氣的時候臉是冷的,親的時候也是,現在這個時候更是,所以他剛才耳紅沒準兒還真不是風刮的。
馮遠山不知道心里已經跑飛了的想法,屈指上的,“說話,又啞了。”
沈云舒張又使勁咬了下他的手指,在他拽住的胳膊之前,先一步推開了車門。
早晨就因為咬了他一下,他親得差點因為缺氧要暈過去,現在肯定不能給他逮住的機會。
沈云舒利落地下車,又關上車門,隔著車窗沖他揮揮手里的信封,神里掩著一點自己都不知道的小得意。
他要是真逮也不是逮不到,只是有些賬還是留著等晚上一起再算比較好,馮遠山降下車窗,對外面的人道,“我六點就完事兒了,到時候過去接你和小知言。”
沈云舒干脆拒絕,“不要。”
馮遠山看。
沈云舒回,“你不是說要按照認真的過法來,我回我自己家,干什麼一直要你接來接去,等小知言放學,我接上他直接就過去了,我昨天都跟姥姥說好了,今晚要讓嘗嘗我做飯的手藝,等你去接我就晚了。”
馮遠山注視著靈的眉眼,沉默的黑眸慢慢流淌出溫潤的笑,連一貫冷的廓也變得和,像是堆落在山尖的霜雪滾開了一層淺淺的糖。
這好像是他第一次對這樣笑。
沈云舒目怔住,碾著手里的包,轉想走,腳步又生生頓住,總不能每次一臉熱害都要逃開,他們還要一起走過那樣長的路,他說他們要認真過。
在原地停了片刻,從包里掏出塊兒給同事準備的喜糖,將糖紙一點點打開,彎腰探進車,對駕駛座的人道,“你張。”
馮遠山眼神詢問。
沈云舒回,“我們的喜糖,第一塊兒給你吃。”
馮遠山看著,薄啟開,沈云舒把糖喂到了他邊,馮遠山的著的手指將糖吃進去。
沈云舒問,“甜嗎?”
馮遠山點頭,何止是甜,他都不記得上次吃糖是什麼時候,沒想到時隔多年再次吃糖吃的是自己的喜糖。
沈云舒輕聲道,“那你要記住這個覺,你剛才對我笑的時候,我到的就是這種甜。”
馮遠山心里一。
沈云舒似非地了下他的眼尾,“遠山哥,你要多笑笑,別整天冷著一張臉,我喜歡看你笑。”
第19章 今天的夜晚來得好像格外……
顧松寒總覺得他哥今天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不一樣在哪兒,他又說不清,要說剛當上新郎的那種興和喜悅,在他哥上肯定是看不到的,但神里總歸是有了些他還沒覺察到的變化。
他悄聲試探,“哥,當了新郎是啥覺?”
旁邊的人聽到顧松寒的話,詫異問道,“馮老板結婚了?我怎麼一點信兒都沒聽到。”
他的聲音有些大,引得前面幾個人也回看過來,唯有為首的周時禮沒有,只盯著手里的圖紙,那僵直的背影像是在等待什麼宣判結果。
馮遠山屈指彈了彈手里的煙灰,淡淡道,“上午剛領的證,年底辦事兒,到時候大家時間方便,還請賞去喝杯喜酒。”
其他人一聽立刻道喜祝賀,回道馮老板的喜酒他們肯定是要到場的。
周時禮站在紛紛揚揚的大雪里,臉上頃刻間失了,只剩慘白一片。
跟在周時禮旁的錢正剛立馬窺探到了這位周書的異常,他自然聽說過馮遠山和周時禮之間的那點兒事。
在他看來周時禮的選擇是再明智不過的,這局長的乘龍快婿一當,以后的前程肯定不可限量,這不現在已經委以重任上了,今天這事兒本來該局長出面的,結果全權委托給了自己這位準婿。
錢正剛既想拍周時禮的馬屁,又想給馮遠山找點兒不痛快,“我怎麼覺得馮老板這婚結得著急了,老話說得好,媳婦兒娶得好不好,關系到的可是往下三代,別你這廠子建得正順利,結果媳婦兒一娶,什麼又都給攪合黃了,有些事兒是命里帶來的,你不信不行,所以這選媳婦兒一定要亮眼,好不好看不重要,能給自己帶來福氣才是最重要的。”
這個錢正剛在鎮上大小也能算上是個得上名字來的人,到哪兒大家也都稱他一聲錢總,不過看的不是他的面子,而是他老丈人。
錢正剛的老丈人是個厲害人,當年承包了鎮政府下面快要倒閉的胎廠,沒兩年就把廠子給救活了,生意不但做到了全國,還漂洋過海做到了國外。
但好景不長,幾年前一場重病下來,和力都大不如從前,廠子就被唯一的婿錢正剛給接手了,然后這生意就一年不如一年,現在已經到了要關門的地步,神仙大羅來了都沒辦法扭轉局面,也只能找人轉讓出去。
這個胎廠就在馮遠山廠房的前頭,原本馮遠山看中了這個廠子的位置和里面的基礎設備,想接過來作為廠房的二期。
結果這錢正剛坐地起價,來來回回談了幾次都談不攏,馮遠山沒那個耐心和他一直耗,干脆就另起爐灶,跟縣里申請地方要選址重建,無非就是工期趕一些。
不過前兩天錢正剛那臥病在床的老丈人又托人給馮遠山帶了話,還找了上面的人來說和,所有才有了今天的會面。
周時禮是代表縣里過來的,除了要勘察一下現場的況,還要盡力促這次轉讓,因為這還關系到廠里幾百名員工以后的生計問題。
所以錢正剛才會想要和周時禮走關系套近乎,在他看來,有了縣里出面,這個廠馮遠山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錢上面還得他說了算。
前幾次他仗著年紀和輩分,想在馮遠山面前擺架子拿派頭,但一直沒拿起來,今天他打定主意一定要馮遠山一頭,把前面丟的面子都給撿回來。
跟著錢正剛過來的那幾個胎廠的元老一聽到錢正剛說的話,都恨不得上去捂上他的。
四六不通的沒腦子玩意兒,他就看不出今天這事不兒就不在周時禮那兒,馮遠山要是那輕易能拿服的人,這事兒早就談了,還用得著現在讓縣里來出面施。
有人覷著馮遠山面無表的臉,想站出來打圓場,顧松寒直接截住那人,讓他別說話,他哥輕易不下場一次,錢正剛今天算是踢到鐵板了。
馮遠山對錢正剛扯了下角,“錢總說的這老話,不知道是從哪兒聽來的,我是沒聽說過,我只知道這婿要是選得不好,也不用往下三代,孩子還沒生,就先把自己老丈人攢的半輩子家業給造了,按照錢總話里的
意思,你給你老丈人家帶去的福氣倒是真不,回頭我得登門去跟老廠長請教請教,他當年選了你做乘龍快婿,這眼睛到底是算亮了還是沒亮。”
錢正剛被人到七寸,脖子都漲了紫紅兒。
馮遠山將手里猩紅的煙碾滅在墻頭,話里慢慢帶上了寒意,“不過錢總有一句話還是說對了,這媳婦兒我娶得確實急,不急不行,我自己心尖上的人,能早一天娶進家門,我肯定不拖到轉天,能嫁給我就已經是我最大的福氣,我是一點委屈都不舍得讓,更別說別人在我這兒說半句不好,我勸錢總下次說話之前最好先三思,不然我這煙頭再碾在哪兒那就說不準了。”
錢正剛的臉瞬間變得煞白,因為他知道馮遠山是說得出來肯定就能干出來的主兒。
馮遠山懶得再看錢正剛那副蠢樣兒,對其他人道,“今天雪太大,不適合談公事,我要早點兒回去接媳婦兒下班,至于這廠子轉還是不轉,等你們錢總什麼時候把腦子里進的水倒干凈了,咱們再談。”
那些人聽他話里的語氣,連留都不敢留他。
顧松寒走之前倒是給了錢正剛一個笑模樣兒,“錢總也早點兒回吧,別讓冷風一嗆,這不多的一點腦子也給嗆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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