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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道士》 第349章 番外:橋

查文斌指著對麵那高山說道:“一定要建也可以。建了橋,你們這兒的那條龍就會順著這條山脊一直到你家,我讓你修的那池子就是給它喝水的。”

在我老家的對麵確實是一座彎曲的高山,也不知另外一頭是綿延向哪裡,但是山的一腳卻落在了這彎彎上,查文斌說這是龍頭,本來這龍可以喝這溪裡的水,但是通了橋,龍就得順著橋往上走了,那便是我的家。

阿爸聽他這麼一說,心裡那個啊,便說道:“這是好事啊,龍都給引到家裡去了。”

但是查文斌卻搖搖頭道:“這條龍是條水龍,管這一代的雨水,它有的時候在,有的時候就去彆的地方。在的時候你那家裡自然是風水寶地,但若是不在,這道橋就了方圓百裡的奈何橋。龍道若是虛了就會為一條道,也就是說在下雨的時候,龍不在,你這道橋在某些時候就是給死人過的,你家裡的人可以走,因為它們借的是你的路,但若是其他人來走,就容易出事兒。辦法也是有的,弄一對石獅子放在橋頭就沒關係了,龍不在的時候讓它來守。”

但是當時家裡已經冇有餘錢了,借來的錢也剛好隻夠一個工程款,一對石獅子的價格可不便宜,那東西是非常富有的大戶人家門口纔有的,我家那時候冇這個條件。

但阿爸還是決定要在那兒造橋。

因為那時候來我家的客人並不是很多,為啥呢?一個是地方偏僻,不在馬路邊上,人家來串門也不方便;二呢,主要還是窮,家裡的老底子薄啊,那會兒老家的民營經濟完全還冇有人來開發,遠遠冇有現在這樣的條件。在那個靠力氣吃飯的年代,家裡勞力,自然就窮,人家就看不起,所以也不願意來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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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當時已經修完了,隻要架上橋,就算完工了。如果要換地方,那就得費老大勁兒了,修一條路的工程可是相當大的。所以當時阿爸猶豫了一下,心想著下雨天的晚上也不會有人上家裡來玩,就決定還是在那地方弄。

後來這道橋便如期竣工了,真如查文斌所說,那些年我家的家道開始興旺起來,很快就摘掉了窮人的帽子。這人一富,來玩的人就開始多了,結果還真的出過事兒,不過那是在一年後了。

然後便是我的問題,這對當時的家裡來說纔是頭等大事,一個孩子老是疑神疑鬼的,說著不著邊際的話,家裡人也跟著害怕,因為那一年我誤將軍廟之後就開始這樣,阿爸認為我上有不乾淨的東西。

到了大晚上,查文斌便把我抱了出去,還不讓阿爸跟著。雖然阿爸不放心,但也隻好隨他去了。

查文斌就把我放在那座還冇建好的橋頭,然後笑著問我:“小憶,叔把你一個人放在這裡你怕不怕?”

“不怕!”我是這樣回答的。

然後他便給了我一枚銅錢讓我在手心,道:“那叔先回去了,你一個人在這裡玩會兒,要是怕了就把手裡的銅錢丟到河裡去,知道了嗎?”

我點點頭,他便走了。

那會兒是即將夏的時節,農村的孩子最喜歡的兩種昆蟲都開始出來了,一種是螢火蟲,還有一種便是蟋蟀。

月亮很圓,照得這片大地慘白慘白的。也不知道是我的視力特彆好,還是真的太亮了,我可以看見那些在草叢裡蹦來蹦去的蟋蟀,便去抓,抓來了蟋蟀就在地上挖個坑丟進去,讓它們鬥。年的我從來不知道什麼做害怕,隻是覺得一個人玩快樂。

冇多久,我便看見對麵那個老婆婆又出來了,還是坐在那兒,似乎在看著我,我也看著。那會兒為了方便過河,阿爸在橋上麵搭了一個簡易的竹橋,人走在上麵會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還有點抖,非常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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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便走了過去,一直走到那老婆婆的邊上,然後張開小手,把兩隻蟋蟀看。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做,大概是想引起的注意。那個婆婆笑了,我也跟著笑了。

然後我就問:“你為什麼老坐在這兒啊?”

婆婆說:“因為這裡是我的家啊。”

我環顧四周,這兒並冇有多餘的房子,隻是旁邊有一個老墳包,就是爺爺常常摘覆盆子的地方。

這時我手上的一隻蟋蟀跳到了地上,我便低頭去抓。那隻蟋蟀一蹦便蹦到了婆婆邊,我往地上一撲便死死地住了。這時我發現這個婆婆和我們穿的鞋子不一樣,是那種很小的、尖尖的,大約隻有那時候我的手掌大小。我覺得很奇怪,便想去看,可是當我的手到那個看似有形有質的鞋子時,卻是空的,什麼都冇有住。

我有點不可思議地抬頭一看,婆婆已經不在了,等我再轉頭時,出現在了那個墳包上,還在那裡托著自己的下看著我。雖然我年紀還小,但也知道墳包這玩意兒是埋死人的,心裡莫名地就有了一個覺,會不會就是大人裡常說的“鬼”?

但是我一點兒都不害怕,依舊在那兒玩著蟋蟀,玩了一會兒覺得無聊了,便想回去了。這時我發現地上有我長長的影子,小時候我很淘氣,最喜歡走在大人的後頭踩他們的影子,阿媽老是罵我說影子不能踩,可大人越不讓做的事,我越是想去做。

於是我就開始追逐自己的影子,婆婆看著瘋玩的我,又開始笑了,這時候我便想去踩的影子,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膽子,或者說我本就不知道害怕,我跑向了那個墳包。

可是任憑我怎麼找,我都找不到這位阿婆的影子,便問道:“你的影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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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婆輕聲說道:“那我帶你去找我的影子好不好?”

“好!”我點點頭道。

然後阿婆便起要來牽我的手,我覺得自己的右手一直在玩蟋蟀,肯定很臟,那樣是非常不禮貌的,便出了自己的左手。

阿婆抓起我的左手才一便“啊”的一聲大,然後我的手一鬆,“叮”的一聲,那枚銅錢隨之落地。我趕去找,等我把那枚銅錢重新撿起來的時候,阿婆不見了,但是查文斌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我邊。

他一把抱起我,然後說道:“好了,已經很晚了,我們回去吧。”

“可是那個阿婆說要帶我去找影子的,怎麼不見了?”我嘟囔道。

查文斌指了指那個墳包說:“已經回去了,我們也要回去了。”然後他便抱著我回家了,在阿媽張的眼神中,我睡得很香很香。

第二天,阿爸就去了很多人,說是要挖掉那座老墳。那座墳立在那兒已經好多年了,我爺爺的父親,也就是我的太爺爺那一輩遷徙到這兒的時候就已經有了,有的人已經習慣了它的存在,但因為我家裡要造橋,誰也不願意自家橋頭頂個大墳包,都理解。

挖墳的那一天,我被大人們關在了家裡冇能去,後來聽說他們在那座老墳下麵挖出了一老棺材,棺材裡麵是一已經腐爛了的白骨,負責撿骨頭的人說那應該是一個裹腳的老太太,因為的腳趾骨頭已經完全變形了。還有一個被傳得很神的說法就是那白骨的手掌心上多出了一枚銅錢的烙印,被燒得黑漆漆的。

後來那些白骨和棺材都被運到外麵一把火給燒了個,原來的老墳頭按照查文斌的吩咐都種上了竹子,現在那裡已經是一片小竹林了,橋從竹林裡頭穿過,彆有一番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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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查文斌就問我要回了那枚銅錢,然後用紅繩子穿上掛在我的脖子上,那時候有條件人家的孩子都會掛個玉墜,而我不同,就掛著銅錢。後來有的孩子見著新鮮,便學我的樣回去也弄個銅錢掛著。

建橋的時候,兒園開始放暑假。那個暑假,我被接到了查文斌家,我不知道是阿爸的安排還是查文斌的安排,我就這樣被他帶走了。

查文斌的家距離外婆家不遠,那個村子裡也有好多小朋友。他的家很大,也有很多人,其中有一個大塊頭的人時常把我放在他的脖子上讓我騎馬,我隻記得他“大山叔叔”。還有個叔叔總是捉弄我,我生氣的時候他又會變戲法一樣給我零食或是玩,他超子。很早的時候我在外婆家也見過他,那時候他還騎著一輛托在收“破爛”。另外一個叔叔,我喊他桌子叔叔,他很笑,但也會帶著我出去玩兒,每天早上他都會在院子裡練功,我很是崇拜他,有時候他的口會有一條紅的龍,但是有時候又看不到。

查文斌那時候把我帶回去,第一件事便是讓我朝著他家裡一個牌位磕頭,然後便讓我朝著牆上掛著的那些神仙跪拜,有一個神仙跟將軍廟裡的那個老頭很像,那時候我還不出他的名字。

他的兒子比我大,據說在省城裡讀書,連暑假也很回來,聽說是文斌叔不讓他回來。有一次他著回來了,又被髮了很大脾氣的文斌叔給攆走了。

我剛去的時候,文斌叔很高興,家裡來人的時候,人家問我是誰,他就會跟人說我是他徒弟。

可是我從來不喊他師父,也從來冇有給他行過師徒大禮,不知道為什麼每次有人讓我喊他師父的時候,我就覺得開不了口,會覺得很難為,可能這跟小時候我向有關係。

那時候查文斌常常跟我講一些關於道士的東西,我聽不進去,總想著下午可以跟他們幾個一塊兒去玩水或者去釣魚,總之我的興趣完全不在他那些畫得歪歪扭扭的文字上麵。或許是我真的跟道無緣,或者說是跟他無緣,等我明白他是想把畢生所學傳授給我的時候,已經晚了。

總之那個暑假我待得還是開心的,回去的時候,查文斌解下了那枚掛在我口的銅錢,也是從那個時候起,我的上就多了一塊胎記,一塊圓形的黑胎記,很小,但是位置卻在以前銅錢的位置。

查文斌把我送到家的時候對著我阿爸說:“可能是我太心急了,這孩子還小,等過些年再試試吧。”

後來那幾年我就很再看見查文斌了,村裡有些白事需要請人來做法事,也常找不到查文斌,冇有人知道他去哪裡了。

第二年的冬天,阿爸在山上打了一條麂子,便喊幾個朋友到家裡來吃野味。吃完了,他們便要打麻將。那一晚忽然就下起了小雨,但是在屋子裡麻將的人們都冇有發覺,等到發現雨有點大了,天已經很晚了。

當時家裡的傘也不夠這麼多人借,他們便商量著再多打幾圈,等雨小點了再走。

麻將一直到將近午夜12點,雨才停了,阿爸的這幾個朋友便要散場回家。那會兒農村裡用的都是上電池的那種鋁製手電筒,黃黃的,照得不是很遠。

等他們走了,阿爸也就準備去睡覺了。門纔沒關上一會兒,就有人來敲門了。

“咚!咚!咚!”很急切的敲門聲伴隨著的是幾乎要崩潰的求救聲。阿爸趕穿上服,連我都被驚醒了。門一開,剛纔打麻將的那三個朋友又回來了,其中一人手裡還抱著一個漉漉的人,人的手中有一把已經撐開的傘,另外一把則是冇撐開的。

“怎麼回事?”阿爸問道。

“我們也不知道,我們還冇過橋,就發現老李他老婆倒在橋上,渾冰冷。”

這個人是阿爸一個朋友的老婆,那一晚見自己男人還冇回來,天又在下雨,便想送把傘過來,結果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倒在了橋上,一直到他們出去的時候才發現。

我阿媽給換了服,無論怎樣或是掐人中,那個人都冇有反應,就跟昏死過去了一樣。我阿爸記得查文斌曾經說過,這橋如果是下雨天就最好彆過,他不是冇想過去加那石獅子,剛開始是冇條件,後來這一忙就給忘記了,心想反正也冇出過事兒,冇想到今天是真出事了,他便問道:“這兩天附近有冇有誰家死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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