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平已經死了。

王教授從安以晴口中聽說了趙平的名字，自然會有心尋找此人的下落。

結果是有人在學院附近的某個街角，發現了趙平的。他上沒有任何傷口，甚至連生理機能都不曾被摧毀……

準確地說，他是意識突然消失，然後被活活死的。

這種詭異的現象令人不解，就連聯邦警察到來，也無法查出造這一切的原因。

因爲在顧南的意志降臨時，趙平本人就已經被完全抹殺，只留下軀被他佔據。而當顧南這縷意識離去，剩下的自然只是一空殼。

傅橙仔細打聽了趙平的死狀，不知道爲什麼，總覺這種詭異的死因，與自己那個筆記本有關。

“那麼，他曾經與您說過什麼事嗎？”傅橙又看向王教授問道。

“他想重製一個遊戲……”王教授也沒有瞞的意思，將顧南先前所言盡數道出。

“《邪神》？”傅橙着下思索。畢竟行才三年時間，對於這種數百年前的老遊戲，談不上深瞭解。

幸好王教授早有準備，又將先前給顧南的資料，給傅橙看了一遍。

“傅總，顧南先生提出以明主神的經歷作爲主線，更換視角製作遊戲劇，我認爲是相當可行的。”

等到傅橙看完，王教授又忍不住說道。如果說最初他不過是當做一次普通業務，那麼現在他是真心實意想做這款遊戲。

尤其是當傅橙出現在他面前，更是讓王教授意識到，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他老王再怎麼自擡價，也不過是一座二流學院的教授，而傅橙卻是遊戲行業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如果能與合作做一款遊戲，無疑對他的名聲有很大幫助。

王教授沒想到，本不需要他多說什麼，傅橙就已經果斷說道：“那就麻煩王教授將相關資料整理一份，做一個策劃書給我，我們橙英娛樂願意放下所有工作，全心投其中。”

……

在傅橙忙着製作遊戲的時候，顧南已經來到了另一個地方。

諸天世界的核心位置，裡世界之，零依舊是湛藍的影憑空立着，恭敬的聲音迴盪在其中。

“歡迎歸來，王。”

顧南看向零道：“還記得你以前是誰嗎？”

“您是指什麼？”

“來到這裡之前。”

零的聲音沉默下去，一直到許久之後，才傳來否定的回答：“不……我無法回憶起任何事……”

顧南點了點頭。他本來也沒指零能想起什麼，只是來嘗試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影漸漸自顧南後浮現出來。那是一張平凡無奇的面容，卻又着一種神的氣息。

“看來你已經見過黃泉了。”九魄從顧南後走出，目同樣落在零的上，“他現在如何？還卡在合道的臨界點上？”

看來九魄確實已經很久沒見黃泉道人，甚至不知道他已經合道。

顧南對黃泉道人的遭遇不置言語，而九魄也不在意，只是自己笑道：“他說要去尋找我們來的地方……這話我不信。”

“爲何不信？”顧南不由看了他一眼。

九魄說道：“我是看着三界崩壞的。那時還沒有諸天萬界的說法，若是真有這麼一個地方，瞞不過我的眼睛。”

說到這裡，他又嘆息道：“更何況，就算找到了又如何？以你我如今的地位，早就回不去了。”

九魄不知道隙世界的存在，也不知道那裡位面壁特別堅固。他口中的回不去，是完全出於他本人所想。

畢竟對於一位合道者來說，家鄉也好，故人也好，都已經淹沒在歲月的長河中，唯有他們自可以永存。

親眼看到藍星的顧南，其實也有着類似的。

哪怕只是短短几百年，也足以將他前世的痕跡完全抹去。

也只有親眼看到藍星，才讓顧南更意識到如今的自己，已經是站在諸天萬界頂點的一位合道者。

他腳下是天地萬，是芸芸衆生，世界規則可以任由他縱，諸天萬界可以任意把弄……

這樣的存在，沒有理由自認是凡人，兩者早已不是同一緯度的生命。

顧南的意識從沉思中收回，無論想法如何，這些都不影響他接下來要做的事。

在隙世界佈局，尋找自己與九魄等人的因；神者計劃繼續進行，爲自己賺取足夠的罪惡值；另外就是整理從學者神殿中搜刮的資料。

黃昏之神的出現過於突兀，以至於顧南一眼就能看出不對勁，而其中細節的變化肯定更多。

現在找到了隙世界所在，顧南完全可以將原劇與真實世界比對，以尋找其中的不同。

“有沒有合作的興趣？”眼見顧南陷沉默，九魄不由又開口道，“關於獵殺主神。”

顧南不由好笑道：“主神不是那麼好殺的……而且你爲什麼這麼熱衷這個？”

主神好不好殺，顧南無疑是很有發言權的。在遊戲裡，他幾乎把所有主神都屠殺了一遍，但這不代表主神就可以輕易殺死。

對付主神最好的方法，就是將他們的神國一點一點摧毀，等到失去了所有信仰依託，才更容易將他們與規則剝離。

所以主神是越到後面越好殺，如果世界上只有一個主神，那顧南完全可以直接殺上門去。

反而有十幾個主神互爲依託，纔是他難以下手的本質原因。

九魄卻搖頭道：“我的目的你無需關心。我知道你依靠屠神來長，你只要告訴我願不願意合作就行了。”

顧南的目落在九魄臉上，似乎想將他看個通。

這個傢伙自有其神，但也正如他所說，對方目的如何本不關顧南的事。

如果有一個殺死主神的機會擺在面前，顧南絕不會拒絕，因爲一頭主神就意味着龐大的罪惡值。

等階對於其他合道者來說，並不是太過重要的事，但對顧南卻很重要。

“可以。”顧南終於點頭，“不過不是現在，我需要時間。”

“當然，我等得起。”九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