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玩的嗎?!”阿曼德崩潰地大吼,“快停下,會引起劇烈氣候變化!”
“不會”牧四誠抓住在風中平衡,他淺淺的浮空在阿曼德的正上方,穩住阿曼德的肩膀之後,低笑著解釋,“真是夠傻的,你哥不知道怎麼教你的,看好了,每個異端都有弱點——”
牧四誠控製住阿曼德的手指去抓住了在風中飛舞的一隻蝴蝶的尾翼,附在阿曼德側耳語:“——隻要你控製住了它的弱點,這個異端就是你的玩”
阿曼德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手中的蝴蝶停下了扇,乖順地停駐在他的指尖
牧四誠得意地哼笑一聲:“對吧?”
但下一刻,牧四誠就惡意地放開了握住蝴蝶的手指,還用食指彈了一下蝴蝶的尾羽,頓時狂風大作
牧四誠抓住驚慌失措的阿曼德的後頸,在蝴蝶引起的颶風中急速地後退,在風中對前來追趕他們的隊員放肆地狂笑,用兩指比額做再見:
“你們隊長的弟弟我就走玩玩了!”
他們在驟來的風中消失,無影無蹤
其實風冇有把兩個人帶很久,牧四誠就停了下來
他不知道接到了誰的電話,原本歡欣的神頃刻冷靜下來,語氣也從跳變得沉穩:“……知道了,我會把東西帶回來的,走私線這邊安全冇有問題”
等打完電話,牧四誠轉看到了阿曼德,瞬間噴笑
阿曼德有一張和布希亞九九相似的麵容,此刻,從來冇有經曆過如此刺激的阿曼德現在棕的頭髮已經被風吹了一個窩,草屑雜生,表也是弱智級彆的茫然
他現在正四肢著地地趴在地上——不是他不想站起來,主要是冇有乘坐過颶風這種通工,阿曼德有點暈“風”
牧四誠半蹲在趴地的阿曼德麵前,似笑非笑:“我以為大古板的弟弟會是個小古板,冇想到是個小弱智”
阿曼德幽幽地看了牧四誠一眼:“你再罵”
牧四誠忍笑,他兜站起,從兜裡掏出幾個異端盒子全部扔給阿曼德:“好了,我今天玩得差不多了,以後有機會再找你玩,拜拜”
說完,他瀟灑轉就走
阿曼德回過神來,他看著在他麵前的幾個盒子,突然一怔——
——這幾個盒子不是今天牧四誠拿走的,上次牧四誠傷被他救的那三個盒子牧四誠也還給他了
“牧四誠——”想了又想,阿曼德還是冇忍住住了牧四誠,“你把上次的也還給我了”
牧四誠挑眉單腳轉:“怎麼,還給你還不好?”
阿曼德誠實回答:“今天你應該是來玩的,拿的都是輕一級紅異端,但這三個都是重三級紅,應該是你的目標,你還給我當然好,但我主要是怕你下次還來”
“的確是我的目標”牧四誠勾一笑,“但上次我被你抓到了,盜自然也就失敗了,這並不屬於我的戰利品”
牧四誠揮揮手,頭也不回地離去,話語聲裡帶著笑意:“我當然還會再來,如果不想損失,就努力抓住我吧,阿曼德”
阿曼德著那個三個盒子,沉默了很久
功帶回失竊盒子的阿曼德終於擁有了進一線的資格
在那之後,牧四誠時不時的就會給阿曼德發預告函,而阿曼德彷彿也在一夜之間長,他變得更為沉穩,會用儘全力地去追捕牧四誠
每當牧四誠來的時候,阿曼德都是那個跑的最快的人,幾乎和牧四誠一樣快,但他卻從來不對牧四誠開槍
漸漸地,阿曼德了全域追回牧四誠盜竊贓最多的人
阿曼德在追逐牧四誠的過程當中漸漸長大,他變得越來越穩重,越來越負責,能力也越來越強,為了布希亞的二把手,也就是副隊長
某天吃完晚飯登記好異端的阿曼德回到宿舍的時候,在床邊發現了一張預告函,上麵寫著——【副隊長,不玩追捕遊戲了,喝酒來嗎?】
阿曼德輕微地翹了一下角,在小心翼翼地確認了哥哥不在之後,從異端管理局後門溜走了
阿曼德來到了當初他被牧四誠一陣風捲到的空地——他們偶爾會來這裡聚一聚,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兩個敵對陣營的傢夥要這樣乾,但就是不知不覺地開始了,變了一種兩個人之間不宣之於口的約定俗
這片空地很在地麵上很荒蕪,但抬起頭卻能看到十分璀璨的夜空,阿曼德到的時候,牧四誠就坐在一個小山坡上抬頭看著星空
“來啦”牧四誠懶洋洋地對著阿曼德打個招呼,丟給他一瓶酒
阿曼德習以為常地穩穩接過,然後抬頭,一頓
他察覺到今晚的牧四誠,緒不太對勁
“怎麼了?”阿曼德坐在牧四誠旁邊,問
牧四誠仰頭灌了自己一口酒,撥出一口濁氣:“那位把走私線全權分配給我了,以後不來東西了”
他說到這裡靜了一下,然後又若無其事地繼續說了下去:“以後再見,我兩就要開槍了,把你那把裝模作樣的空殼槍給換了吧”
牧四誠說完,阿曼德也沉默了下去
——如果隻是盜,還可以當做一場遊戲,但上升到可以危及所有人走私的時候,他們之間就不再是遊戲了
而是無數人的生死
阿曼德很喝酒,但他在那時,卻狠狠地喝了一大口,道:“我會的”
“我玩過很多很多遊戲,有慘烈的,恐怖的,還有一場……”牧四誠仰著星空喃喃自語,“——讓我永生難忘的”
“但這段時間,是我玩得最開心的”牧四誠低下了頭,他冇有看向阿曼德,但卻對他出了手,“謝了,無論是你放過我,還是陪我”
阿曼德握住了牧四誠的手,很認真地說:“沒關係,我們是朋友”
牧四誠一頓,他沉默半晌,然後嗤笑一聲:“你知道我上一個朋友是怎麼死的?”
“被你親手殺死的”阿曼德握牧四誠的手,深棕的眼眸裡是無可撼的堅定緒,“但我相信你不會殺死我的,或者說,我會儘力變得比你強很多,做到能不被你殺死,也不殺死你!”
阿曼德握拳道:“我會強到足夠阻止你要做的事的!”
牧四誠回手,彆扭地彆過了頭,臉上卻帶一點忍不住的笑:“……臭小鬼,彆以為你抓到我很多次,就這麼得意”
但或許阿曼德和牧四誠都不會想到,這是他們最後一次相視而笑
三月後,白六前來運送一批貨,牧四誠在接的時候被前來巡邏的布希發現了蛛馬跡
在布希亞確定了這是一批高危的走私異端,一旦流市場會造嚴重後果之後,他毫不猶豫地發了猛攻,而留守的牧四誠原本應付的很吃力,但接完貨已經離開的白六卻殺了一個回馬槍,又回到了港口
在白六的援助下,牧四誠將這位赫赫有名的三區隊長當場捕獲
在看到前來的人是布希亞的時候,牧四誠的瞳孔忍不住輕了一下
而坐在座椅上的白六並冇有錯過這點牧四誠這點細微表變化,白六看向半跪在他膝蓋前臉上毫無表的布希亞,輕微地揚了一下眉尾
“你認識這位隊長?”
牧四誠艱難地回答:“我經常去他主管三區異端……”
白六側過臉,他淡淡地看向牧四誠:“我不喜歡有人對我說謊,你知道我說的認識不止是見過的這個層麵——你對他有?”
“不是!”牧四誠否定地很迅速
白六若有所思地轉過頭去看向布希亞:“但你看到這張臉的時候的反應是做不了假的,竟然不是他,應該就是某個和他長得很像的人”
他附抬起布希亞的頭,垂眸審視這張臉:“的直係親屬從形上你就應該可以判斷是不是那個人,所以這個人應該是男,而且是位年齡很相近的男,不然你不會第一眼判斷不出外貌的差異”
牧四誠的呼吸都快停止了,他的手握了拳頭
“——是他的弟弟吧?”白六平靜地宣佈了答案,“和你年齡相近,或許還有一定程度相似的經曆,這種於這種對立立場上的關係建立——”
白六掀開眼皮看向一言不發的牧四誠,雙手合十疊於前:“——好玩嗎?”
牧四誠雙眼通紅,長長地撥出一口氣,他冇有為自己辯解任何一個字,低著頭屈膝跪了下去
“求您……放了布希亞”他一字一頓地說,“是我玩過頭了,下次我會控製住自己的,現在殺了他會讓三區更換管理人,改變佈局,不方便我們進行查探……”
牧四誠還準備說下去,但他似乎自己都直接自己試圖說服放走布希亞的行為有多荒謬無力,於是在冇有得到白六任何回覆後,牧四誠安靜了下來,一不地跪在白六麵前
白六垂下眼簾:“作為對你的尊重和這段時間工作的認真,我可以放了他”
牧四誠愕然地抬起頭
“下不為例”白六淺淡地掃了布希亞一眼:“但在這之前,為了防止這位三區隊長記住我們的走私路線,需要給他看一樣東西”
牧四誠鬆了一口氣:“——是消除記憶類的道嗎?”
“不是”白六輕聲說,“我準備讓他試一試我剛剛弄到手的新道,【未來】”
布希亞在看了那個一眼東西之後,就像是被走靈魂般不彈了,宛如一,他被白六扔在一塊荒地上——也就是牧四誠和阿曼德偶爾喝酒的那塊荒地
牧四誠地通知了阿曼德前來領走他的哥哥
前來的阿曼德驚慌不已把躺在地上雙目無神的布希亞背了回去
——那是一切噩夢的開端
在布希亞連續一個月不言不語,時時準備自殺自殘的況下,絕的阿曼德發了,他登了遊戲
在遊戲掙紮爬滾打通關後,奄奄一息的阿曼德在大螢幕上第一次看到了名為牧四誠的盜賊的另外一麵
這人肆意歡笑,隨手屠戮,人命在他手裡就像是玩一樣漫不經心,他跟隨在另一個人的後,從一個盜賊變了一把鋒利無比的兇,出手必見
阿曼德呆呆地站在為牧四誠抓了對手脖頸歡呼雀躍的觀眾中,仰頭看著螢幕上那個他覺得陌生無比的朋友,大腦一片空白
原來那些牧四誠說過的遊戲……是這樣的啊……
是這樣的……嗎?
在贏得了又一場比賽之後,牧四誠隨意起服掉下頜上滴落的汗和,對著那些歡呼的觀眾不耐地揮揮手,準備下場
白六彷彿興起,轉詢問他:“這場遊戲和你與那位三區副隊長之間的朋友遊戲相比,哪一個更好玩?”
神值下降,殺戮和盜的**被釋放讓牧四誠的瞳孔興地微微收,他勾出一個惡十足的笑,尖利的牙齒在角出,宛如浴之後舒展了本的惡魔:“那還用說嗎?”
“——當然是這裡麵的遊戲啊”
阿曼德宛如一尊木雕般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裡,那塊巨大螢幕在後綻放出白,白六帶領的隊伍在觀眾的夾道歡呼下從阿曼德的側走過
而這次遊戲的最大功臣,殺敵最多的牧四誠就走在白六後麵,他從阿曼德的側走過,大步快走的急躁步伐帶倒了通關後虛弱的阿曼德
牧四誠並冇有在意自己撞倒了哪個渾狼狽的弱玩家
沉浸在某種緒中的牧四誠隻是居高臨下地回頭掃了一眼這個被自己撞到之後,隻呆呆仰視著自己,臉上全是泥濘的玩家,輕蔑地嗤笑一聲傻,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坐在地上的阿曼德恍惚地抬起頭,他看到了前麵的白六回過頭來,遠遠地和他對視了一眼,然後勾出一個好似可憐他般的微笑
他看到白六笑著用口型對他說:“隻是一場遊戲”
——所有的一切,都隻是一場遊戲
神誌模糊的阿曼德忘記了自己是怎麼登出這個遊戲,他跌跌撞撞地回到自己異端理局的宿舍,把那些他還留著的,牧四誠寫給他的預告函翻找出來,瘋狂地撕扯碎片,一把火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