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綦是同意元二斷的,若按他的本意,徐嬤嬤甚至不用再回宮裡來。
為太子儲君,如果太依賴什麼人,不論是對儲君,還是對那個被依賴的人,都不是好事。帝王本無,儲君更要謹言慎行。作為培養儲君的蕭長綦,自然也要排除這些,將來可能左右儲君的人。
但是一下子沒有徐嬤嬤在,可能對元二不好,畢竟他還不到兩歲,所以徐嬤嬤還是會回來一段時間,然後再漸次離宮,到最後不再進宮。這是蕭長綦作為一個父親對兒子的疼。
既然蕭長綦也同意,葉清晏便準了徐嬤嬤回家,並賜下厚的賞賜。說來徐嬤嬤也是有兒子的,但是一口都沒餵過就進了宮裡來伺候元二,現在也該把還給的兒子了。
……
夜來一陣狂風,驟雨急下,蕭長綦抱著夜半醒來方便的元二,讓他趴在自己的肩膀上,輕輕拍著哄睡。
葉清晏因為白天睡過了,夜裡神的就跟夜貓子一樣,趴在窗臺上,看著外麵的夜雨,嗅著空氣中清潤的雨泥味道。
「陛下,那個三才陣,為什麼天亮就沒了?」
跟蕭長綦說了三才陣的事。隻是蕭長綦並不意外,因為他早就知道。
三才陣,是一個天然的迷幻陣。大多數人,其實看不到三才陣的三條岔道,隻能看到一條。而且進去後,就會遭遇鬼打牆,倒是也沒有危險。除此外,也有極數的人能不三才陣的影響,穿過三才陣。
那些差役夜裡過去,就遇到了鬼打牆。隻是他們到的鬼打牆,和葉清晏的鬼打牆不太一樣,他們最後也去到了一個山神廟,還和發生兇殺案的山神廟一模一樣。黃秀昆恰恰是不影響的人,他直接穿過了三才陣,到了真正的山神廟。
這也就是為什麼,黃秀昆說他遇到過『厲鬼』,還差點兒被活埋了,差役卻說他們什麼也沒有到原因了。
三才陣並非每天都會有,但是既然是天然迷幻陣,便會有一定的規律。
蕭長綦想要知道這個規律,所以讓京兆府的差役,每天夜裡都去山神廟。遇到了鬼打牆,就記錄下來。
昨夜,正好是三才陣出現的時候,葉清晏就上了,而且還看到了三條岔路。
甚至不看到了岔路,還抓住了殺人犯。
隻是這個兇犯並非是第一次嚇死人的那個『厲鬼』。但他竟然認識三才陣,也是讓蕭長綦意外的,所以他派了朱海過去京兆府去見見那個兇犯。
蕭長綦把元二輕輕的放在榻上,又蓋好薄被,才放下了榻簾,隔絕出一個靜謐的空間。
「天然陣法,玄之又玄。不過夜裡出現的東西,實為,而太是赤烏至,克一切,所以三才陣在白天就會消失。」
「陛下瞭解它出沒的規律,做什麼?」
「三才陣是極其見的天然幻陣。曾經嵐州出現過,朕還去找過。隻是等朕過去後,三才陣已經消失了。這次竟然在京城外出現,朕自然要好好查一查。」
「陛下夜裡可以去一趟。」葉清晏其實很想去第三條岔道看看,昨夜顧著盯梢了,也就沒過去。
蕭長綦道:「嗯,朕有時間會去的。」
「帶著臣妾一起?」葉清晏笑瞇瞇道。
蕭長綦點頭,「……好,如果朕去的話。」
「嗯嗯。」葉清晏點頭。
也正是因為答應了,蕭長綦一直都沒有親自去看那個三才陣,他不想葉清晏去。因為三才陣並非真正無害,據載不止一次有人在三才陣失蹤。
葉清晏雖有財星福將之運,但也是一個麻煩,什麼事都能趕上。就說這三才陣,也能到。
幸虧沒出事,否則他都不知道怎麼辦。
「姣姣,如果不困的話,陪朕去書房看書吧。」
「好。」
蕭長綦給葉清晏取了一件青紋披袍,披在了的肩上,「防止雨寒氣。」
「沒事兒,臣妾怎麼說也是天境的境界,輕易是得不了病的。」
「那也防著些。」蕭長綦給把披袍穿好,然後命人好好守著元二,才牽著葉清晏的手出了坤元宮。
外麵的雨,暫時已經停歇。
但蕭長綦還是撐了一把傘在葉清晏的頭頂上方,防止雨落。
葉清晏倚在他的懷中,抬頭看看蕭長綦。
「陛下是不是有什麼事?」
「沒有。」
葉清晏不信,他的事纔多呢,還藏的很深。本就不是能看得穿,猜得著的。就說三才陣,剛起個頭,他就知道要說什麼了,而且他早就知道,還正在調查。
那個滿臉燒疤的兇犯,他其實也已經讓天乾地支查出來了。隻是對方,並非真是什麼大大惡之人,因果報應迴圈而已。而且有黃秀昆一直盯著,由他抓住,再送去府也一樣。可能唯一意外的,就是竟然也摻和了一腳。
「是姣姣有什麼事吧?」蕭長綦幫提起袍,防止袂沾染了雨水。
葉清晏點頭,「臣妾有好多好多的問題,但是陛下肯定都不會告訴臣妾的。」
蕭長綦低睨著,笑道:「你不問,怎麼知道朕不會告訴你。還有,朕以後要去東荒林,不了你幫朕監朝,很多事其實朕都要告訴你,連奏章也要你試著批閱。」
葉清晏想也不想的拒絕,「不可能,臣妾絕對不會幫陛下監朝。」
聲落,天空中又開始下雨,豆大的雨點,砸在傘麵上,發出咚咚咚的聲音。
蕭長綦道:「可你答應朕了。」
「臣妾答應的是,陛下修為到大宗師中階巔峰。您現在才初階吧,別以為臣妾不知道。」
「哦?姣姣怎麼知道的?朕沒告訴過你吧?」
「師父說的。」葉清晏自己提著袍角,「陛下走快些吧,不然咱們兩個真的就要在自己的家裡,被雨淋落湯了。」
「嗬嗬,自己的家裡……嗯!」蕭長綦一把抱住了纖細的腰,足尖點地,朝前乾元宮飛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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