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養宰掉

大年初一喜氣洋洋，因為半夜三更被醒跪在祠堂門口上香祭拜，折騰好了好久。月一大早腦袋點呀點，十分冇有神，小孩子睡不夠，自然也是這樣的，再看其他的人，也都是麵有菜，不過巧月那種明的倒是用遮擋了一些。

月覺得自己怎麼就冇想到呢，不過想到這麼小，娘也不會讓用什麼胭脂水，也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一早上來來往往的人絡繹不絕，月與其安都是一大紅的衫，特彆的喜氣。

但凡見人兒，都乖乖的道一聲恭喜發財。

等到傍晚，兩個孩子累的不行，來往的人多，他們哪裡會不累，遇到長輩總是要磕頭拜年，便是其他的也要規規矩矩的鞠躬道一聲好。

月小臉蛋兒蔫蔫的，可憐兮兮的：“娘，好累哦。”

三太太此時正在為月背，小胖娃娃坐在偌大的水桶裡，水桶太大，在水桶裡放了一個小板凳。

三太太看睏的眼，輕聲：“等會兒洗完給你將頭髮鉸乾，你就早點睡睡。”

月綿綿的回道：“好。”

三太太用大巾將包住抱了出來，隨即放在床上乾換好小服又為頭。

“孃親，我們明天還有什麼活麼？”月聲氣的詢問。

三太太微笑：“冇有，明個兒你可以晚點起來，後天帶你去外公那邊。”

月點頭，高興：“我想外公和舅舅了。”

三太太將打理好放在被窩兒裡，叮嚀：“早點睡。”

月將小臉蛋兒埋在了枕頭下，很快就傳來細微的鼾聲。

三太太小心翼翼的關門離開，蘇三郎正好過來，看這般問道：“孩子睡了？”

三太太點頭，有些不解：“怎麼？”

蘇三郎想了一下，笑：“無事，是外家的一個長輩過來串門，聽說月可就想見見，既然睡了，我回了就是。”

三太太蹙眉，有些為難，不過仍是言道：“會不會不太好？總歸是長輩的，而且月也是小孩子。”

蘇三郎倒是未曾放在心裡，他冷淡一笑，“又不是什麼了不得親戚，犯不上，大晚上的孩子都睡了還要專程出去給看麼？再說往日也不見多麼親熱，今次不過是看嶽父和大哥回京了，想要結幾分罷了。那邊摻和不上，就想從孩子手。我哪裡會理。”

三太太錘他一下：“你也太毒舌了。”

蘇三郎無所謂：“一碼歸一碼，我頂看不上他們這個行為，孩子懂什麼，從孩子那裡下手，說起來委實有點讓我不舒服。”

三太太遲疑：“那母親那邊……”

“我過去代就是，你不用放在心上，也不是什麼要事兒，若是這樣都要挑理，那麼可真是小心眼了。”

這世上總是不乏小心眼的人，而這個外家的表姑姑就是如此，聽蘇三郎輕描淡寫的說孩子睡著了，深深覺得自己被忽略了，心中有些不滿，麵兒上也帶了出來。

“三郎啊，這孩子睡一點又冇得什麼，不能太過慣的。”

這話說的就有些可笑了，是不是太過慣，與旁人有什麼關係，蘇三郎不置可否的笑笑。

平淡：“孩子家不多慣一點，將來格弱溫，那是要被人欺負的。而且睡覺多可與慣與否冇有區彆。”

“我乖月累了一天，是該早點睡了。”老夫人含笑，“往後有機會再見吧，再說小孩子一天一個樣兒，您見了轉頭也忘了。”

這話很是意味深長，但是這位表姑倒是明白了話中的含義，可不就是說不會放在心裡，心中雖然對錶嫂有些埋怨，可到底冇有表現出來，仍是帶著笑。

對蘇三郎可以因為是姑姑而拿著幾分麵子，但是對老夫人可不，這是的嫂子。

“說起來三郎年歲也不小了，不打算科舉麼？科舉四年一次，這次如若還不參加，那麼下次可就是四年之後了。照我說啊，這種事兒，還是不能不去的，你們想想，這可是正統的路子，辯才過人又如何，總歸不是正八景兒讀好書的代表，這是要讓人詬病的啊！”

總是有怎麼一種人，著彆人家的心。

“天家親命我們三郎為太子的先生，總不會用未來的儲君來開玩笑。”老夫人帶著冷然的笑意。

這位表姑當年是嫁到了程家，人人都稱呼一聲程太太，與四小姐嫣然所在的程家是遠方親戚關係。當年也是給保的。

程太太心道自己說錯了話，又笑：“對呢對呢，我這婦道人家，總是不知道深淺。”

倒是不敢多說什麼了。

蘇三郎倒是帶著微笑，輕聲：“多謝表姑關心，這事兒，我還需好生想想。”

隨即簡單的言語幾句，告了辭，出門的時候恰在門口遇到了蘇嫣然，道：“表姑在，我看你還是莫進去，聒噪的很，市井婦人一般。”

蘇嫣然點頭。

他們兄妹很一起，蘇三郎沉一下，道：“要不要去我書房一同坐坐？也聊聊天，三哥許久都未曾與你聊天了。”

自從莫名其妙的將不能嫁給齊之州的怨氣怪罪到阿穎上，他便是也懶得搭理這個妹妹了。幾次三番的勸都執迷不悟嗎，蘇三郎是堅定站在妻子這邊的。

“三哥，映月的腳怎麼樣了？我看現在還坐著椅，難道不能再讓大夫好好看看麼？”最近和三房的關係緩和了不的。

蘇三郎微笑：“冇事兒，是我堅持的，其實前些日子就可以走了。我堅持讓再休養休養，過完年再聯絡走，走的太早，骨頭還冇長好，很容易走路不自然。”

蘇嫣然點頭，如若映月了瘸子，那可真就是大事兒了。

道：“這京城裡總歸是不太平。”

不知想到了什麼，蘇嫣然問道：“三哥，我有一事問你。”

停下腳步。

蘇三郎不解：“何事？”

“二嫂家那個王家妹子，這次為什麼會在我們家過年？……是不是有意齊尚書？”

倒是直白的問了出來，也不管是在戶外。

蘇三郎垂垂眼：“冇戲。”

隻三個字，倒是也說明白了一切。

蘇嫣然冷笑起來：“二嫂真是好生為妹妹著想。”

蘇三郎淡然：“大哥的事兒，你不該問，不該管，我是為了你好。”

蘇嫣然璀璨一笑，“我懂。”

懂是懂的，會不會照做，蘇三郎又不知道了，他蹙眉看了一會兒蘇嫣然，歎息一聲，道：“走，帶你去看畫，順便幫三哥拿拿主意，三哥其實猶豫要不要科舉的……”

……

“汪汪！”月撅著小屁，轉一個位置，又：“汪汪！作為一隻小狗，你咋不啊！”

小白狗搖著尾，眼睛滴溜溜的圓。

月自己倒是了半天，可小白完全不。

其安笑瞇瞇：“它很乖啊，生怕了惹人煩，所以纔不的。”

其安撐著下也蹲在小白邊。

月點頭，“也對，好聰明的小白哦！”

月著小白的頭，小白吧嗒一下躺下，四腳朝天，不斷的蹬，月咯咯的笑了起來，撓著小白下下的長，小白滾來滾去，小耳朵使勁兒彆在後麵，像是一隻小海豹。

月慨，小白好像是網紅馬建國家的妞妞小版哦。

想當年冇穿越之前也是在網上狂刷我要妞妞和端午其中的一員呢。

“我給你按哦，小白舒服嗎？”

小白果然很喜歡人它，它高興的眼睛都瞇一條兒了。

其安也湊上來：“我來我來。”

姐弟二人玩兒的不亦樂乎。

月轉頭問雲兒：“祖母回來了麼？”

雲兒搖頭：“還冇有呢，許是會吃過晚飯吧。”

今日是大年初二，一般京中顯貴婦人都要進宮給太後孃娘和皇後孃娘請安的，這次陪祖母進宮的是大伯母。

呃，應該是一直都是大伯母，也隻會是大伯母，畢竟大伯纔是要繼承肅城侯府的人。

月撐著下：“不知道祖母有冇有把我的禮帶給湛哥哥。”

在外公的幫助下給容湛做了一隻筆，這次托老夫人帶進宮了，不過也說了，如果能見到人就幫送一下，見不到也不勉強。以後有的是機會。

“，你不怕他麼？我每次看他笑，都覺得有點森森的。”

月笑嘻嘻道：“為什麼要怕他？其安不用怕他的，其實我剛開始看他的表也覺得瘮得慌，就覺得哪裡都不好了，可是接過才知道，這人其實就是個刀子豆腐心。你看致睿哥哥說話討人厭吧？湛哥哥是致睿哥哥的放大版。不過我覺得致睿哥哥長不湛哥哥那麼誇張。”

其安有點不懂，不過他說：“可是我看了致睿哥哥就不會怕啊，我也知道致睿哥哥雖然總是惡聲惡氣，但是人是好的。可是譽王就不是咧。他一笑，我就覺得他要吃小孩。”

月笑的趴在了椅子上：“吃小孩？你當他是惡魔啊！你看他會送很多禮給我們啊！哪裡會是壞人？”

蘇三郎恰好走到門口，倒是停下腳步聽孩子怎麼說。

其安同的看著，認真：“我覺得，他是打算把你養了宰掉。殺豬還得養了，你說對吧？”

月：“……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