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沉芳以為黎煥昨晚喝了太多酒，已經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麼了。或者說即便說過什麼，也隻是一時興起。

然黎煥再見到旭沉芳後，卻道：「今日我們去何約會？」

旭沉芳愣了愣，黑眸定定地看著，緒暗湧，道：「你當真？」

黎煥莞爾道：「旭沉芳，你不會是臨陣退了吧？」

旭沉芳回了回神，快步朝走來，而後牽起的手便帶著往外走，低低道：「你什麼時候見我臨陣退過？」

兩人上了馬車，黎煥也不問去哪裡，隻是倚著枕，將車簾捲起一半，悠悠地看著窗外流走的街景。

旭沉芳一路帶著出了城，往那山間郊野去。

後馬車終於在一山腳下停了下來。前方無馬車可行的路了，隻能走路上山。

旭沉芳率先下了馬車，回朝黎煥手。

黎煥看了一眼這山間，隻見群山環繞、翠帳疊巒，道：「在這裡約會？」

旭沉芳笑道：「嗯，來看看老朋友。」

後來，旭沉芳一路牽著的手，帶上山去。

黎煥心思一，問：「來看不歸？」

旭沉芳嘆道：「阿煥，你偶爾也裝一下不知道，有點神不好嗎？」

黎煥笑了笑。

自來黎國後，便不曾見到過猴不歸。當然也聽長公主和阿憐說了，猴不歸住進山裡了。

聽說它在山裡還有了同伴和伴。

選擇放它回歸山林的地方，自是旭沉芳心挑選的。

剛開始誰也不捨得，可它終究是屬於大山的，它可以和它的同伴們一起，有一個快樂的猴生。

旭沉芳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來看它，基本是帶著長公主和阿憐一起來。

黎煥聽旭沉芳說，猴不歸已經有了小不歸，一時不由有些期待。

進山後，行了將近一個時辰的路，纔到了半山腰。

山裡樹林茂，這山林又有人跡，黎煥偶爾還能看見一些小警惕又活潑地一閃而過。

道：「這裡確實是個好地方。」

後來，有林間晃的野猴子瞅見他倆了，一轉頭就飛快地跑沒了蹤影。

結果不一會兒黎煥便聽見林子裡傳來一聲猴，闊別已久而又那麼悉，黎煥還沒見到影兒，角便先勾了起來。

抬起頭，看向聲音發出的來源。

片刻，猴影兒飛快地在樹林間晃而來，很快便越來越近。

這下黎煥看清楚了，可不就是那隻曾與他們一起生活了好些年的猴子。

黎煥笑喚道：「不歸。」

猴不歸一個蹦跳，猛地朝黎煥撲來。它雙手一下子掛在黎煥的脖子上，淚眼汪汪地在懷裡一陣蹭，裡嗚嗚唧唧地喚著。

黎煥沒想到，時隔這麼久，它依然還記得自己，依然還保留著這樣的親熱勁兒。

黎煥不由得眼眶也有些潤。

抱著猴不歸，安了好一陣，笑道：「嗯，發福了，長重了。」

旭沉芳猴不歸的頭，而後兩人一猴接著往山上走。

沒走多久，黎煥看見樹林裡又怯生生地冒出一道猴影兒。

準確來說，那是兩隻猴。一隻漂亮的母猴子懷裡還掛著一隻小猴子。

猴不歸高興得呲牙咧，朝那母猴子招手。

母猴子便帶著小猴子從樹梢上躍下來，靈活地走到旭沉芳和黎煥麵前。

黎煥蹲下，看著它們，而後手去。那天真的小猴子亦出自己的小爪子放在黎煥的手上。

黎煥由衷地道：「不歸，你媳婦好漂亮，孩子也乖。」

猴不歸出有些得意的神。

隨後猴不歸帶著兩人去山頂上去玩。

山頂有一塊平坦而寬敞的大石頭，坐在那裡，可將山腳下的景一覽無餘。

旭沉芳在山頂的林子裡給猴不歸一家搭了房子，可遮風避雨。每隔一段時間還會送來城裡的那些瓜果食等。

眼下猴不歸將一串香蕉拿出來款待黎煥。

黎煥坐在石麵上，母猴子和小猴子坐在邊。側頭看著小猴子，笑道：「給我抱抱好不好？」

得了母猴子的同意，小猴子歪頭歪腦地一下子靈活地蹦到黎煥懷裡去。

黎煥抱著它看了好一會兒的風景。

喃喃道：「真好。」

猴不歸探頭探腦地走過來，在黎煥麵前比劃了一下，大抵是在問，他呢？

淡淡笑道：「他沒來。」

***

長公主親這日，天不亮，整個公主府上下都已經忙碌了起來。

屋簷下裝點著紅綢，宮裡派來的宮們一一將燈籠點亮，在黎明裡看起來如籠了一層煙紗，十分的朦朧而麗。

阿憐也醒得早，黎煥給穿好裳，洗漱梳頭，突然有點傷起來，著黎煥道：「今天外祖母出嫁，是不是住進外祖父家裡，就不回來了？」

黎煥將小首飾佩戴在的發間，溫道：「往後外祖母和外祖父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當然要住在一起。」

阿憐道：「可是我們也是一家人呀。外祖母走了，我們怎麼辦呀？」

黎煥笑著道：「我們是一大家人。可一大家人裡又分為一個個小家。你當然是和娘住在小家裡了。不過你什麼時候想外祖母了，我們就去那個大家裡玩。」

阿憐埋著頭，擰著自己的小手指，幽怨地說道：「所以，我有時候就不喜歡你們大人親，親後就去別家了，以後早晚我都看不見了。」

越想越傷心，阿憐眼淚汪汪的。

黎煥好笑道：「今日你外祖母大喜，不要哭哦。」

阿憐了，努力把眼淚收回去。

長公主和商侯會在黃昏的時候行禮，但上半天依然會有賓客們陸續到兩邊府上喝喜酒。

長公主府裡有黎煥持，該佈置的都佈置好，該迎客的去門前迎客。

上午時，黎國皇攜皇後還有老太妃們一齊到長公主府裡來慶祝了。

長公主出房來，中午時與大家一起吃了一頓飯。

黎國皇諸多慨，道：「今日長姐出嫁，隻可惜父皇母後沒有機會看見。隻好由我這個做弟弟的替阿姊做主，送阿姊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