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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界迷宮最深部為目標》 第236章

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端坐於玉座之上。

一如既往的王的服飾、一如既往的坐姿。

意識突然復甦,這讓自己不免到疑,於是孤開始審視眼前的世界。

「這裡是⋯⋯」

兩旁是並排羅列於石壁上的蠟燭。窗口著一束束讓塵埃可視化的線。

背後是象徵著佩艾希亞的旌旗,腳下是直通口的奢華地毯。乍看之下覺得是自己曾經待過的場所,但很快就注意到了不同之

佩艾希亞城是頗有年歳的建築。建築老化的痕跡隨可見,但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這座殿卻嶄新亮麗。不會有錯,這個地方是新建的。

「難道說,這裡就是那個『迷宮』的地方嗎⋯⋯?」

有關迷宮的解釋,自己已經在那片黑暗中領過了。

回想起來,渦波有說過會為留深重的孤特別準備一個空間來著。

於是孤從玉座上起,開始確認當前的狀況。

首先來到窗邊,眺外面的世界。

結果展現在眼前的、是『過去』的佩艾希亞。

而且是在佩艾希亞被戰火吞沒之前的世界。

這可的確是、十分投己所好的世界啊。

「不過,究竟該在這裡做什麼是好呢⋯⋯?不對,比起這個,孤到底是怎麼死的來著⋯⋯」

不知怎麼的,總覺得腦袋莫名的沉。

記憶也是斷斷續續,沒辦法很好地回想起過去的事。

然而孤總算還是想起了自己在與諾斯菲戰鬥的中途,被魔法陣吞噬的事。不愧是臨死之前記憶,印象果然深一些。

死因搞清楚了。

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也知道了。

可是,只是這樣的話,覺解釋還是太不充分。

這很不自然。仔細凝視外面的世界,會發現雖然這裡將北方諸國予以再現──但說實話,完度還是不夠,只能認為這裡尚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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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像那個神經兮兮的渦波會做出來的事。

這跟『次元之理的盜竊者』的魔法不相襯。

搞不好是發生了什麼事故,導致他對空間的構築失敗了吧。

不過,這裡毫無疑問是孤所期的『過去』。被自己拋下的佩艾希亞就存在於此。

或許渦波是有什麼孤所不知道的苦衷吧。

「既如此,那麼孤應當做的便是⋯⋯」

孤從窗戶飛了出去。

一邊在烏雲布的空中飛翔,一邊確認下面的建築。途中,自己注意到街上到都灑落著閃閃發的東西。

那是魔之結晶──魔石。

「魔石?說起來,渦波說過迷宮裡施加了一個『想起收束(Drop)』的新式來著⋯⋯說只要在迷宮裡,任何人都能輕鬆做到⋯⋯也就是說,這些魔石是⋯⋯」

孤隨便挑了一個魔石,接著它。

「──!」

也許是接過說明的緣故吧,孤當場就明白了魔石的原貌。

『理的盜竊者』的智慧亦推斷出了這些魔石的用途。

「這是將被那個魔法陣吞噬的佩艾希亞的人變了魔石散落在這裡了嗎⋯⋯那麼渦波的意思就是讓孤利用這些東西將佩艾希亞重現出來是嗎⋯⋯?的確,如果是那樣的話,那麼無論是怎樣的『過去』都能予以再現⋯⋯」

如今孤的目標是實現自己的留完全消失。

但是,問題是自己的留是什麼還沒有頭緒。

現在立馬能想到的留,就只有被孤拋下的佩艾希亞而已。

毋庸置疑,這是自己在將死之際都掛在心頭的念想⋯⋯

話雖如此,可就算在『這裡』為佩艾希亞帶來真正的和平的話,那一切真的就能結束了嗎⋯⋯?

「不、佩艾希亞的和平不僅是孤的願也是義務⋯⋯不對,應該是『約定』來著⋯⋯?無論怎麼說,不先把佩艾希亞再現出來的話什麼都是空想⋯⋯首先是和平。然後一個一個地,把能想到的全部解決,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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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將最先想到的事解決,孤將散落於城庭院中的臣下的魔石收集了起來。

接著,帶著以殿為起始點按順序將他們喚醒的想法,孤回到殿開始蘇生工作。孤能夠覺到施加於這個空間的特殊結界的反應。並且可以發只有在『這裡』才能存在的奇跡。

空氣中的魔力以魔石為中心開始聚集,並逐漸構

這就是『想起收束(Drop)』。何等駭人的魔法。

不過渦波做出這種驚世駭俗的行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所以孤冷靜地旁觀著這一幕。

先來第一個。

孤將作為近臣隨侍在邊的一個人喚醒了。

「a、a啊⋯⋯這、這裡是⋯⋯」

他的第一句話跟孤一樣。

可是,雖說自己沒做多想就將他喚醒了,可是在這個場合,面前這名臣下究竟是『何時』的臣下呢。

不過這個問題的答案很快就出來了。

「誒、啊、啊啊,支(羅)、『支配之王(Lord)』陛下!您回來了啊!!回到這佩艾西亞了!!」

直接讓魔石再生的話,那麼蘇醒的人會繼承最後的記憶。

這也是理所當然。如果不施加干預的話,那魔石再現出的肯定是原原本本的他們。

「啊、那個、這是⋯⋯」

「不過、『支配之王』陛下。這份寂靜究竟是⋯⋯難、難道說,在我失去意識的期間,陛下您大顯神威了是嗎!?」

臣下以崇敬的目,看著為背叛者的孤。

實在是令人驚訝,孤明明一言不發就逃離了佩艾希亞,可他居然仍舊相信著孤。

也許是因為孤至今為止的功績,打消了他將孤的行為視作背叛的想法吧。

擅於讀取人心的孤能看出,他在期著能聽到孤的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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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經意間孤便做出了回答。

那是以孤的整個人生詮釋的世之道。

拯救作為自己同胞的魔人、予之以喜悅──孤說出口的是僅僅為了印證這個信條的回答。

「啊、是啊,正是如此。戰鬥已經結束了。孤之所以離開,就是為了打倒南方的諸惡之源、使徒西斯和諾斯菲・弗茨亞茨⋯⋯」

「啊啊!果然如此嗎!?」

臣下的神無比歡喜。

為了守護好他的喜悅,孤指向窗外。

「看看外面吧。『這裡』已經沒有敵人了。我等魔人之族終於獲得了真正的和平。正是如此,從今往後『這裡』就和平了。既然這是孤之所願,那就必將化作現實」

孤將戰火已經消弭的平穩的城市展示給他看。

想當然耳,街道上空無一人。

「⋯⋯只是,況有些特殊。孤這就向你說明」

雖說孤自己也還沒徹底理解現狀,但立於上位者的不安勢必會給下屬帶來不好的影響。拿出為完的王的自信神態,將戰鬥已經結束以及『這裡』正是能真正為佩艾希亞帶來和平的場所這兩點告知臣下。

當然這同時也是孤自己整理信息的過程。

聽到孤的說明,臣下先是對自己的死到疑。這也無可厚非,這個近乎於死後世界的空間,除卻『理的盜竊者』這種異常存在之外,一般人都是難以接的。

為了平復他的混,孤花了半天的時間,進一步地,為了讓他接這個特殊的狀況又花了半天。

翌日。

對好不容易恢復冷靜的臣下,孤道出了今後的方針。

「接下來,孤要將變魔石的人逐一喚醒⋯⋯在那之後,讓所有人一起完地打造出一個幸福的佩艾希亞。這就是孤作為『支配之王』最後能做到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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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失態讓您見笑了,『支配之王』啊。您的用意,在下已經領會了」

「很好⋯⋯」

就這樣,通過孤的手,『佩艾希亞』的第二次復興開始了。

這次的目的唯有一個。

那就是切切實實地見證和平的佩艾希亞直到最後一刻,確保將孤埋葬於此。

可能是因為目標得以明確的緣故吧,總覺得心很愉快。又或者是因為這是第二次所以輕車路了吧。

殿做好充足的準備後,孤著手將第二名臣下喚醒。這次也是一樣,不加任何干預地進行再生,將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的他原原本本地予以再現。

之所以這樣,是因為就算對魔石上下其手,將所有國民以活在和平時期的狀態喚醒的話,孤在心中也肯定不會認同那是真正的和平。必須要將國民在魔石原本的狀態下再生出來,讓他們在靈魂的最深和平的洗禮不可。

畢竟是要徹底實現孤的留弄他人記憶的行徑斷不可為。

於是,第二個人──

取回了自我意識,並接了有關『這裡』的說明之後,這名臣下最先做的是向孤怒吼。

「──aAAAA!在那個地方!在那個時候、如果您沒有的話,佩艾希亞就不會滅亡了!不會滅亡的啊、『支配之王』啊啊啊啊啊啊!!」

等待著孤的是抨擊的話語。

恐怕第一名臣下在戰鬥開始不久就喪命了吧。所以才會比較冷靜。

然而第二個人一直留到了戰鬥結束為止,所以積累了相當的憤恨。

「⋯⋯抱歉」

孤當然只能致歉。

說實話,從被渦波帶著逃走的那一刻開始,罪惡就不曾褪去。對於自己逃掉這個事實,悔恨一直梗塞在口。正因如此,作為王的自己才做好了贖罪的準備。

然而,一道意想不到的聲音卻從旁切

「──且慢!那個時候因為『支配之王』從戰場離,的確導致了大量的傷亡!但是陛下在其它的地方依然戰至死!你怎可加咎責!」

是第一名喚醒的臣下在為孤辯護。

聽到他的話,第二名臣下的氣勢有所收斂。

「在別的地方⋯⋯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什麼不早說,那樣不是就可以避免那個結果了嗎⋯⋯」

「之所以沒說那自然是因為有的⋯⋯您說是吧,『支配之王』?」

都這樣了還能怎麼回答他們呢。

能夠回應如此沉重的期待的方法、只有一個而已。

「⋯⋯是啊。你先冷靜下來。聽孤接下來同你解釋」

孤這麼一說,第二個人立馬轉恭候玉音的模樣。

──見狀孤後湧起一陣惡寒。

這也就意味著,這個男人也是一樣的。

他在心中也一樣相信著孤。

因為他知道只有相信孤才是自己唯一的救贖之路,所以他在期待著王的辯解。

於是孤只能將同樣的話再重複一遍。

也不知是幸或不幸,這作為王給予他的完說明,帶有足以解消他的怨氣的力量。

如此這般,到了第三天,將第三個人再生出來。

之後發生的也是一樣,只是第二天的重演罷了。

孤再次將同樣的話重複了一遍。

接著到了第四個人、第五個人、第六個人的時候,在孤同他們說明時──

「──諸位,都先冷靜下來聽『支配之王』解釋⋯⋯陛下所為全都是出於我等難以企及的深思慮⋯⋯」

不知為何,居然還有人給孤打掩護。

而就這樣,一個又一個地,臣下紛紛得以救贖。

這是出什麼樣的鬧劇⋯⋯

稽也要有個限度⋯⋯

但還是不得不為。這全都是為了孤能夠消失。

「啊啊、非常抱歉⋯⋯『支配之王』啊⋯⋯原來是有這般嗎⋯⋯」

不知不覺間,已經喚醒了超過十位數的臣下。

而到了這個時候,孤也徹底被視作了一個至死為止都在為佩艾希亞盡心盡力的王。

「是啊⋯⋯」

對他們的話,孤只能頷首。

可是,每次點頭,都能覺到又像以前一樣越發沉重。

但是已經別無他法。

對佩艾希亞的和平來說,事的真相是不合時宜的。如果佩艾希亞不能迎來和平,那麼孤生前的一個留就無法完。那樣孤就無法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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