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關於自己的未來的話題。
從他的表看來,方才的誇讚並非是來自親人的偏袒,而是因為我上真的藏有不世之才。
可就算是這樣,對我來說──
「⋯⋯我不需要」
有才能又怎樣,那種才能與我無關。
我不需要。
因為在我的心中,已經有了更為珍視之。
所以,我也以認真的表談及自己的未來。
「我知道北方的城市裡的人都不是壊人。孤兒院也一樣,是一個很好的地方」
先前有一次,爺爺和帶著我去北方的城市裡轉了一趟。那個時候我知道了自己還有別的路可走。比如說做一個寄宿在某的店家做傭工的人,或者為一個和孤兒院的孩子們打一片歡笑度日的人。
那一趟旅途的目的其實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一點吧。
溫的爺爺打算告訴我,這個村子並不是一切。
但就算是這樣,對我來說也──!
「即使如此我仍然覺得還是『這裡』更好。⋯⋯我想要留在『這裡』」
這就是我的回答。
儘管在我得到這個答案之前花費了一些時間,但現在我已經不再迷茫。
我想要將『這裡』當做自己的歸宿。
而且,總有一天,我希『這裡』能・為・自・己・的・墳・墓。
這正是⋯⋯自己的心願啊⋯⋯
可是,這終究是一個被撿來的小孩子的、任的心願。
是不曾考慮過是否會給爺爺和添麻煩的想法。
也許自己的想法會被拒絶吧。不,會遭到拒絶才合理。
就在這些暗的想法在腦海中盤旋之時。
爺爺和的回復轉瞬間就吹散了腦海中的烏雲。
「──既然緹緹這麼說,那就這樣吧。不,你能這麼說,老夫很高興吶,緹緹」
「是啊,咱家引以為傲的緹緹願意留在『這裡』,哪還能有比這更讓人開心的事兒啊」
展在我眼前的是他們的笑容。
他們發自心底地對我表示了歡迎。
「非常謝⋯⋯」
我哭了。
嗚地一聲,眼眶盈滿溫暖的淚水。
為什麼呢,明明我一點都不到悲傷,明明我現在在笑著,明明『這裡』就是我魂牽夢縈的樂園,可是淚水卻止不住。
爺爺和則將這樣的我摟在了他們的懷中。
──就這樣,我終於有了自己的家人。
踏過一段漫長的苦旅,終於來到了這個令人心舒暢的世界。
於是,為了爺爺和,我在村子裡拚命地勞作。
為了盡可能地回報爺爺和對我的恩,我將自己的才能發揮到極限不停地工作。有時候拚命過了頭還會被爺爺責備。
一天、又一天⋯⋯這溫暖的日子緩緩流逝。
儘管這世界已是如此溫暖,但這個故事依舊還有後續。
因為還有一個,我無法忘記的家人。
啊啊,是啊。
我的家人,不僅有爺爺和──還有弟弟啊。
我的弟弟,正是自己的第三個家人,同時也是我最的家人。
那個笨蛋弟弟的登場,確實是在──⋯⋯
◆◆◆
「──爺爺、。這傢伙、很可疑呢」
自那以來又過去了一年。
真的是很漫長的一年。雖然自己終於又長大了一歳,可這一年的時間實在是緩慢得讓人止不住想打哈欠。
不知不覺間,人家的高已經變得與爺爺和相近。儘管混有夏比之的族類長速度都偏快,但這樣反常的長速度還是有些異樣。明明自己的年齡還不過兩位數,但外在姿態卻已經與大人相仿。
就好像『世界』在有意催促人家快些長大一樣。
正因如此,現在人家若是與同齡的孩子站在一起,那麼從旁看來甚至會錯以為是年齡相差很多的姐弟。
而這傢伙的高,正好也就剛到人家的腰間。一邊咕嚕咕嚕地著他那茶的腦袋,人家一邊像是對待可疑人一樣將他推到爺爺和的面前。
在一如既往的房子裡,坐在木搖椅上的接著問道。
「所以呢,緹緹。你是在哪兒找到這孩子的⋯⋯?」
「⋯⋯去了個稍微有點遠的地方玩來著,然後找到的他」
「稍微有點遠──難不,你跑到南邊去了?不是都那麼強調過不要往那邊去了麼⋯⋯」
「那、那~個,其實只是順道去東邊鄰鎮的路上一個不小心錯跑到南邊去了而已喲?」
「唉⋯⋯」
話還沒說上幾句,人家跑到被叮囑不許前往的區域的事就暴了。不過好歹也多虧了人家去南邊玩,才能抓到這個可疑人不是嘛。能不能算個功過相抵呢。
無奈地嘆了口氣,接著沒有對我多加責備,而是向人家前這個衫襤褸的男孩子搭話。
「沒關係的。你可以放心了。這裡沒有人是你的敵人」
「啊、是的⋯⋯」
男孩面怯意地應道。
為了化解他的戒心,爺爺和語氣平和地繼續同他談起來。
「先說說你的名字吧⋯⋯」
「名字是嗎⋯⋯?實在抱歉。自己應該是沒有名字的」
這個回答總覺得有些耳。
而且爺爺和似乎也是一樣。
「看來就跟緹緹一樣啊。恐怕都是從半斤八兩的地方逃到這兒的吧」
他也跟人家一樣是從南方逃過來的孩子⋯⋯
自己現在已經很不願去回想在那邊的經歷了,不過有一點很清楚,那就是相關的經歷絶對稱不上什麼好的回憶。
恐怕面前這個戰戰兢兢的男孩子也跟人家一樣在南方遭到了殘酷的對待吧。一想到這裡,自己便不由地對他湧生出一親近。
接著,就在自己眼前,爺爺和與男孩之間的對話不斷推進。這自然也是聽著有些耳的對話。爺爺和帶給他的溫暖消解了男孩心中的戒心,並順水推舟地決定留在這個村子裡。
就像曾經的我那樣,真的是一模一樣,就連倒在床上失去意識這點都不例外。
看著男孩占去了自己一直使用的床舖,總覺得有點氣。
就像是自己最重要的歸宿裡混進來一個異那般,自己不由地出言埋怨道。
「──可是,這傢伙很可疑誒。超級可疑的。爺爺,讓他進咱們家真的好嗎?」
「要說可疑緹緹你當初可是跟他差不多啊」
「姆姆姆」
既然都把以前的自己拿來作比了,那人家當然也是無話可說。
爺爺見狀苦笑著了人家的頭。同時他也連帶著了作為新家庭員的男孩的腦袋。
「別這麼賭氣嘛、緹緹。他可是你的同鄉啊。跟他好好相吧」
「就算您說他是人家的同鄉⋯⋯」
可在自己看來他明明就是個毫無關係的陌生人嘛。而且人家早就決定『這裡』才是自己的故鄉了。才不是什麼南方。
「話句話說,他就是你的弟弟了。這麼一來,緹緹你從今天開始就要當姐姐了吶」
也滿面春風地喜迎新的家人。
這番話倒是讓人家對這個男孩子的警戒放鬆了不。
「弟弟⋯⋯?」
如此喃喃自語之後,自己再一次看向床上的男孩子。這一次並非怒視,而是好奇地打量。
打量這個留著土的瀏海,眼角沾染幾顆淚珠的男孩子。
這個與曾經的自己有些相似的男孩子,就是人家的弟弟⋯⋯?
事發突然,自己不有些茫然。
本以為『這裡』會一直像這樣只有人家和爺爺還有三個人而已。
可是在這時卻多出了一個新的家人。
──這便是與他的相遇。
與從這之後,在很長時間一直陪伴在人家邊的家人的相遇。
就這樣,到了第二天一早。
人家為了打水而出了家門。雖然一大早的溫度不乏涼意,不過與之相應地空氣也很新鮮。從自己被爺爺和收養之後,每天早上出門打水並呼吸新鮮空氣已經為自己必不可的課業。
只是今天,在自己這一如既往的課業中,混了一個一反往常的異。
沒錯,那就是昨天撿來的這個男孩子正躡手躡腳地跟在自己後。
「你跟來幹嘛?這是人家的工作,用不著你跟著」
自己轉過,有些強地詰問道。
男孩子隨即畏畏地回答說。
「可、可是,爺爺和他們、告訴說要跟著你⋯⋯」
男孩子的措辭還是顯得十分拘束。雖然與人家那時一樣,爺爺也告訴他不必這麼放不開,可是他毫沒有改的意思。
宛如詛咒一般拘謹的措辭。
或許是因為他以前待的地方比人家還要辛苦吧。
「姆姆姆」
既然搬出了人家最喜歡的爺爺和,那事就不好辦了。對人家來說,爺爺和的存在就跟神明沒什麼兩樣。
沒辦法,雖然不願但是只能認可他的同行了。
「⋯⋯那你注意不要礙事哦」
「好、好的!」
人家一同意,男孩子立馬變得興高采烈起來。接著他就那樣拚命地跟在自己的後。
為什麼呢。
明明人家並沒有跟他正經說過什麼話,可是總覺得他很親自己。是因為最初撿到他的人是人家的原因?還是說他聽到了爺爺和說人家跟他是同鄉的話了呢?
這個男孩子就這麼相信了──⋯⋯嗯─。
「那啥,你真的沒有名字嗎⋯⋯?」
「確實沒有呢⋯⋯」
可能是一直用『你』啊『男孩子』啊之類的法的緣故吧。
雖然人家自己不覺得有什麼,不過他應該會覺得別扭吧。既然這樣,那果然還是盡早給他想個名字好了。
如此這般,當人家思考起這些事的時候,被人家一直盯著看而變得有些臉紅的男孩子反而出聲問道。
「那個、姐姐大人你呢⋯⋯」
「姐、姐姐大人⋯⋯?」
或許是還沒有習慣的緣故,這稱呼聽起來總覺得心裡的。不過,倒不是說不喜歡就是了。
「是的。請問姐姐大人你的名字是什麼呢?」
人家的名字嗎⋯⋯這還真是問了個好問題呢。
讓人家引以為傲的東西一共有三個。第一是這副長迅速又結實的,第二是跟爺爺和一樣的說話方式,第三就是自己的名字了。
「名字緹緹。你可不要搞錯了哦,人家的名字是緹緹。這可是從爺爺和那兒得來的很重要的名字喲!」
「緹緹姐姐大人⋯⋯還有,那個、只是有點在意,為什麼你要用『人家』來稱呼自己呢⋯⋯?」
「哼哼哼─,怎麼樣,很帥吧?要是像爺爺和一樣『老朽』啊『老』啊地說來說去總覺得太老氣了!所以就從書上了這個來用嘍!」
「⋯⋯啊,是嗎。是這樣啊」
男孩子流於應付般地笑了笑。
姆姆,這反應可真沒勁。
看來是個無趣的傢伙。
本以為他的反應會更吃驚什麼的呢,或許是彼此的節奏對不上吧。要人家來說,這裡應該「原來是這麼回事嗎!真不愧是姐姐大人!簡直帥斃了!!」地瘋狂鼓掌才是。
因為沒能得到理想的回應,所以人家有些不滿,氣鼓鼓地在草原上邁步。
然後就到了一如往常的汲水環節。話雖如此,但與往常不同,來協助人家打水的朋友們的數量已經今非昔比。順帶一說,協助的質量也不可與以往同日而語。人家向等待在河邊的朋友們打招呼道。
「大家好,今天也有勞了!」
在這裡的是各式各樣的們──不僅如此,還有昆蟲和鳥類,甚至就連被稱作怪的大型野也為了自己的朋友。
隨著自己個頭的長,與流的力量也得到了增強。
拜此所賜,現在們不僅能來幫忙搬運重,就連和自己進行換都不在話下。除此之外,當它們有麻煩的時候自己還會陪它們商量,有時候甚至會為異種之間的糾紛做仲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