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箱型的車輛。
汽車──不,用於驅的裝置不是蒸汽機。看上去是使用魔石驅的機車。恐怕是只能在『魔石線』上開的還有諸多不便的東西吧。乍一看去還能發現其它很多的制約要素。
不過即使如此,這些依舊是機車。
畢竟之前我們就開過利用魔石驅的船只,所以會出現使用魔石的機車也稱不上非常不可思議。如果車方面的技繼續演進,那麼很快就可以普及開來了吧。
不過,這種東西如此突然卻有如此理所當然地存在於世不免令我有種不詳的預。
一眼看去,無論哪裡都洋溢著生氣,即使是從事危險職業的人臉也是如沐春風。
西部開拓時代、亦或是經濟高速發展期──這樣類似的我原本世界裡的詞彙突然浮現在自己的腦海中。
當然在文化和技上還是有著迥然的差別就是了⋯⋯
但不論如何,這場劇變之下的確潛藏著某種『扭曲』,即使不願,它也逃不過我的『應』
這種覺就像是在看著一件擺在搖搖墜的展臺上的尚未完的藝品一樣。
這種令人不快的因還不僅僅局限於表側的世界。
既然鮮亮麗的表側世界有了如此長,那麼被表側世界當做食糧的裏側世界必然也會有同樣的長。只要把注意力轉向街頭巷尾,就可以發現伴隨這一年的高速長而來的負債。
貧民的數量明顯倍增。
與之而來的自然就是一即發的危險氛圍和濃郁的火藥味。
被主人捨棄的奴隷也為數不。
其中甚至還混有許『魔石人類』的影。
像這樣親眼所見,我才得以直觀地理解到如今的世道確實是能孕育出像艾爾和艾米麗這樣的二人組的環境。
在本土被解約的原奴隷年艾爾、以及被國家廢棄的『魔石人類』艾米麗⋯⋯若是在一年前,本不可能會有這樣的組合。
我又回想起兩人在迷宮中的樣子。他們兩人在『表示』上顯示的職業都還仍舊是『奴隷』,而且使用的魔法也是我所眼生的東西。
──『迷宮聯合國』的確是變了。
若再神經質一點,我還需指出在瓦爾德的人的比率也有所下降。另外,著白銀鎧甲的騎士莫名增多,照亮街道的魔石的輝有些懾人,這都讓我有些在意。
說實話,覺與時代的節本就不是一年那麼簡單。
幾乎到了越足足一個時代的地步。
並且,若要論及能讓世界發生如此劇變的人,那也為數不多。
我自有頭緒。恐怕就是──
「──那啥,渦渦。你想觀的心人家也不是不理解,可是肚子真的要癟了喲?」
在我將注意力集中到《Dimension》上的時候,緹緹出言打斷了我。
「啊、啊啊,說來也是⋯⋯我也一樣得不行。跟艾爾君他們買來的那點兒攜帶食品本沒辦法解決問題啊。不好好吃點對胃有幫助的東西,再睡上一覺的話,現在這個緒莫名高漲的狀態一旦結束⋯⋯我們兩個就會變得跟萊納一樣了呢」
語畢我看向被緹緹抱著的已經徹底歇菜的萊納。
比我們兩個要更早地迎來極限的萊納因為緒太激、激到了讓人難以直視的地步,所以被我和緹緹給打暈了。
而且搞不好我和緹緹也快要變他那樣了。
「唔姆。所以還是快快吧!」
「那我來帶路你跟著來吧。畢竟我們是從瓦爾德的出口出來的呢。我對瓦爾德的事多還是有所了解的,所以找起店來也容易」
說實話,就我和緹緹的狀態,下一秒就倒下都不奇怪。
我立刻使用《Dimension》集中探查有什麼吃東西的地方。
順帶一說,我之前住的家附近現在已經漂亮地夷為了平地。應該是因為靠近迷宮的這個區位不好的緣故吧,那裡並沒有新建建築。
嗯。都是區位不好的問題,跟我沒關係,肯定的。
像這樣被各種各樣的繩索圈起來,搞得跟我原來世界裡的事件現場一樣的狀態,也一定都是因為區位不好的原因。
我的家算是沒戲⋯⋯既然如此,那距離這裡最近最方便的場所就只有一個了。
那就是距離瓦爾德迷宮出口最近的酒館。
也是我曾經工作過的地方。
「好的,找到了。正好這附近就有一家我認識的酒館,我們就去那兒好了」
「唔姆,曉得」
不過,雖然是出於不可抗力的原因,但在立場上我終究是未經店長允許就擅自離職的店員。再加上我在弗茨亞茨幹了那種事,沒準還給這家店添了不麻煩。
但就算是這樣,如果可能的話我還是想要去那家酒館。
此時浮現在我腦海中的,是在勞拉維亞的『舞闘會』決賽中看到的店長和店員日櫻小姐的面容。他們兩人那個時候確實是來為我加油了。
因此,即使我知道自己的來訪會給他們添更多的麻煩──我也依舊想要再一次邁進這家酒館的店門。
當然,如此厚無恥的行徑,即使被他們掃地出門也不足為奇。如果變那樣,那麼我會在自己如今力所能及的範圍報答他們曾經的恩,然後再去找別的可以果腹的場所。
總之不論如何,既然來到了瓦爾德,對我來說第一個選項就非這家酒館莫屬。
對從迷宮到酒館的路我已經路車輕。儘管街道的風貌有所改變,但我們還是不費多力氣就抵達了目的地。
迎接我的是與以前別無二致的看板和門扉。
這間酒館依舊跟我記憶中的一樣。
此時已是夕西下,夜晚將至。
在夜幕降臨之前,我們走進了酒館。
接著,就在我們進去的一瞬間,那道令人心舒暢的聲音便傳及耳邊。
「歡迎臨。請問客人要點──等等、誒?請、請這邊坐、不是,誒?⋯⋯誒?」
是看板娘日櫻小姐的聲音。
還是那樣聲音中充滿了歡快和開朗,並且充滿活力地在店忙碌著。
同進店的客人打招呼並看到藏在外套下的我的面容的日櫻小姐總計吃了三次的驚。不過即使如此,作為專業的服務人員還是將我們往座位上招待著。
「好久不見了,日櫻小姐。如果方便的話,拜託給我們一個最靠裡的位置」
我撐了撐外套,清楚地出臉後向低下頭拜託道。
看到我脖頸留下的燒傷的疤痕,應該就能確定來者是我了。
「難、難道說,基督君⋯⋯?」
「是的」
我點了點頭。
接著,日櫻小姐便將雙手抵在邊,晃著小尾一般的頭髮,頗為可地驚呼了起來。
「哇、哇─!哇-、哇-、哇─!!真的是基督君誒!這一年裡你長高了──然而並沒有!還是那個基督君呢!一點兒沒變!!」
「那、那個,可能的話拜託您再小聲一些⋯⋯」
我不是很想太引人注目⋯⋯話是這麼說,不過因為緹緹在旁的緣故所以這從最初開始就是不可能的了。
再怎麼說也是胳膊下夾著一個金髮年的高個。除此之外,緹緹上還帶有一種大人特有的氛圍。別看這樣,好歹曾經也是一位君臨萬民的帝王,氣場還是不缺的。
結果自然導致不在酒館裡的探索者紛紛將視線投向這邊。
「啊,抱歉。稍微有點激了」
「不不,沒關係的。因為我們真的是好久沒見了呢⋯⋯然後就是,我必須要向您道歉。雖然有些遲,不過我在很長一段時間裡無故缺勤,給你們添了很多麻煩⋯⋯」
我以十分誠懇的態度向日櫻小姐低頭致歉。
「誒、誒?你還在意這種小事嗎?明明都發生了那種事了?」
「那當然是很過意不去的。無故缺勤這種事非常不好。是絶對不可以犯的錯誤」
「不用啦,其實說到底,當初咱們酒館不是許可了你去迷宮探索的事兒來著麼,那其實就相當於我們已經做好你以後會陷生死不明狀態的準備了呢⋯⋯」
「⋯⋯說、說起來,還真是這樣啊」
儘管我是作了好一番心理準備才走進店裡的,不過看來是我自己了不必要的心。果然什麼事都自己一個人思考的話就容易鑽牛角尖啊。能夠來到這家酒館當真是一件幸事。
「看這莫名線的覺,果然是我認識的那個基督君呢⋯⋯畢竟最近有不假扮你的人出沒呢,這下看來是你本人沒錯了⋯⋯」
「誒,還有人假扮我嗎⋯⋯?」
「那肯定有啊。畢竟你可是那個基督君喲?」
不好,話中提到的這個「那個基督君」到底是怎麼個人形象,我是真的不想知道。
總覺得有種非常非常討厭的預。
「那個,非常抱歉,剩下的之後我們再慢慢聊可以嗎?現在我得是真的快不行了,已經連打招呼都⋯⋯」
「啊,也是。畢竟這裡是酒館,而現在的你是客人呢」
「這幾天來我們都沒怎麼好好吃上東西,所以拜託您準備三份容易食用的湯類可以嗎?另外,能告訴我可以立馬下榻休息的地方嗎。順帶一說開銷完全不是問題」
在地下生活中並沒有地方需要用到錢,所以即使是在付完艾爾君的報酬之後我仍然有不錢留在上。
「啊─,果然是這樣嗎?我就看你們三個人都慘兮兮的。而且那邊那個孩子,一副快掛掉的模樣⋯⋯我知道了。那我這就去支會店長了」
「有勞您了」
在我點完單之後,日櫻小姐便將我們帶到了最不起眼的座位上,接著就匆匆忙忙地跑向了後廚。
這樣一來姑且可以在這裡邊休息邊等著上餐了。
「呼⋯⋯」
「渦渦,周圍的人全都在看著這邊喲?」
緹緹在把萊納像擺放人偶一樣擺到座位上之後,提醒我注意周圍的視線。
其實我都不需要用眼看,是靠《Dimension》就能覺到周圍的視線和聲音。在那之中還有探索者念出了我的名字。
「喂、喂。那不是⋯⋯」
「啊啊。真的假的,那不是那個渦波嗎⋯⋯?黑髮黑目啊⋯⋯」
「那個⋯⋯準確來說他的名字好像是『相川渦波・基督・歐亞・瓦爾德弗茨亞茨・馮・沃克』來著?不對好像更長是不是⋯⋯」
「說起來,在有的國家要是不在名字後面加『大人』的話好像很不妙啊⋯⋯還有,是不是還得在名字前面加上『英雄譚主人公(Epic Seeker Master)』和『屠龍者(Dragon Slayer)』啊?」
「沒錯沒錯,是有這麼回事。那異名多得簡直要了。我記得還有──」
不,不想承認這個現實,我不要再聽下去了⋯⋯
怎麼會變這樣,那個名字是什麼鬼⋯⋯?
為了藏起那因愧而泛紅的表,我低下了頭。
結果緹緹卻一臉壊笑著調侃起來。
「哈哈,看來名氣不小啊。渦渦你看起來混得比人家還要出名嘛?是不是再多小心一點比較好呀?」
「不,他們口耳相傳的那名字我絶對不要接,拜託你就當他們是在討論別人吧⋯⋯」
「呼呼~呼呼~,嘿嘿嘿嘿嘿~。這就是人家曾經走過的路喲。稱呼呀名號呀這種東西,基本上都是本人所不願接的呢。呵呵,咱們倆簡直一樣呢」
這個原本擁有魔王等等痛到不行的稱號的丫頭似乎是因為發現了同類而到頗為開心。
因為就在最近我才知道這種強加於的稱號會帶來多麼可怕的不幸,所以講真的我超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