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耳朵：“你不喜歡嘛？”

“……也不是。”

聞庭頓了頓，淡淡地回答道：“但也的確沒有特別喜歡。我嚐嚐就可以了，剩下的由你吃更好。”

雲眠“嗷”了一聲，擔心地看了看，見聞庭是真的沒什麽異狀的樣子，這才放心地自己吃起來。

聞庭見雲眠很斯文、很珍惜地一小口一小口吃著，咽下去的時候，立即出驚豔的表，耳朵豎起來抖了抖。他一頓，亦將那顆小果子咽腹中。

……果子皮很薄，裏麵有一小顆核，口就在口中裂開了，還很新鮮。

但聞庭仔細嚐了嚐，覺得可以說是還可以，但也僅止於此。而一低頭，他卻瞧見雲眠嚐過味道以後，吃得更小心了，差不多是一點一點在著吃。

聞庭幫順了順耳朵上的，然後將果核吐出來，端詳片刻。

果核很飽滿，且即使已經吃完，仍著的靈氣。

聞庭盯著看了半天，隻是他到底不通農林，終究還是不能看出這是不是野生的，隻能作罷。

聞庭暫時放下果核，再次回頭看雲眠，看著仔仔細細吃東西的模樣，他微微一頓，之前已有的念頭，再次慢慢浮現出來……

……

……不過由於馬上又要去學堂，聞庭的計劃暫時還是擱置在了心裏。

他們所在的書塾因為仙瓶碎裂的事，總共停課了三日，等到三日後，書塾才通知繼續恢複教學。

算起來這才將是聞庭第一次好端端地坐在道場裏修煉，聞庭本除了對書塾還是陌生外，並未有其他，雲眠卻相當高興，一大早就興地將他拱了起來，兩人一起到了書塾中。

第25章

“今日你不要擔心。”

雲眠開心地對他道。

“今天應當不會再出事啦，會一直在道場修煉的，和平常一樣。”

聞庭著在他邊神采飛揚、走路連蹦帶跳的雲眠一頓，“嗯”了一聲，便跟著往道場走。

雲眠一到道場就很活潑，歡樂地將自己的東西一樣一樣拿出來端端正正地擺好，聞庭一頓，亦跟著擺自己的東西。

謝文禾送來的禮。

除了水果，他連那個裝果子的布包都一並留下了，這可將雲眠高興壞了。比起其他水果，好像分外喜歡這個布包，果實清空後，立刻將自己的紙筆、重要課記還有雜七雜八的東西都塞進了布包裏，還將給聞庭準備的也一起塞進去了，然後心滿意足地將包收拾好，叼來叼去地試重量。

雲眠以前一直都將紙筆叼裏的，大約還是第一次有這麽方便的東西，昨晚期待地玩到半夜才睡下，結果今天早上居然還一大清早就爬起來了。聞庭清晨睡眼惺忪地被催著起來，隻覺得自己失憶以前勤苦練劍的時候好像都還能再睡一刻鍾。

於是他們理所當然的是道場裏來得最早的，今天甚至連狐都還沒有在書塾前檢查學堂環境。雲眠樂顛顛地在道場裏挑了最前麵最好的位置，開開心心地來回整理紙筆。

聞庭收拾紙筆的速度比快些，不久就擺放得十分規整。他打量了一下道場的環境，忽而問道：“說起來……雲眠，上回考試的結果，會公布嗎？”

“嗯？”

雲眠叼著筆理到一半的筆抬起頭。

聞庭沒有以前的記憶，他對雲眠先前課記上寫得東西都悉，但仍有些在意自己在一般狐貍中會是什麽水平。

他一頓，說：“我與你們之前的修煉節，上回考試都是臨場猜測作答，也不知做對沒有……”

“嗷。”

雲眠理解地點點頭，但轉瞬又低落地挪挪爪子，歉意地說：“我……我也不太清楚。”

自侍讀考試之後，學堂裏其實就未再考過試了。

不過雲眠想想，還是努力地安道：“不過你別擔心，當時先生都誇你了，肯定不會不好的！”

“嗯。”

聞庭頷首。

道場裏十分安靜，他們兩人一起聊了會兒天，不久就開始陸陸續續有小狐貍往學堂裏來。他們看到聞庭這隻沒見過的小白狐皆是一愣，好奇地打量著他。

今天不同於上回，其實來得早的小狐大多固定，這次又見到聞庭，便已經第二回了。

來得早的小狐貍們不久就默默地聚到一起，聞庭聽力不錯，不久就聽到很小聲的竊竊私語。

……曦元和文禾、青他們三個曆來來得頗晚，到道場時裏頭已經坐了許多狐貍。曦元因為三日前被雲眠救了的事有些心煩氣躁，一進道場，聽到裏麵比平時響的議論聲就不蹙了蹙眉頭。他坐到其他人默認給他留下來的最後一排的團上，隨口問前麵的人道：“今天出什麽事了嗎？”

“前麵好像來了一隻以前沒有見過的狐貍，就在主夫人邊上。”

坐在前麵的小狐回頭小聲地道。

“有人說他上一回上課就已經來啦，但是我沒見過。”

曦元聽到他提起雲眠，忽而一頓，不自覺地往對方所說的方向看去，誰知看到雲眠和聞庭並肩坐在一起，忽而便是一愣。他並非是藏得住的格，毫不猶豫地就衝了上去，衝到聞庭麵前後，直接道：“——你怎麽會在此？！”

雲眠本來正快樂地抱著的新布包，左右觀察其他小狐貍怎麽放的，琢磨將小布包放在哪裏最好，看到曦元氣勢洶洶衝過來頓時有些慌，誰知他卻不是過來找的，直接對上了聞庭。

雲眠一驚，下意識地要衝到聞庭前麵豎起幫他擋著，誰知還來不及，聞庭卻先不著痕跡地三尾一擺，將擋在後，蹙眉回答道：“……是來修煉的，有什麽問題嗎？”

曦元看了眼聞庭後在團上左跳右跳急得恨不得衝過來的雲眠，心中愈發不快，憋著口氣道：“我以前分明不曾見過你——”

“……我先前不好，都在家裏休息。”

聞庭沿用了雲眠之前對小月的說辭，見曦元眼睛裏的餘瞟雲眠，一頓，立即站起來將雲眠擋得愈發嚴實。

曦元還想再說，偏在這時，他眼角的餘瞥見先生正匆匆要進道場。他們坐得位置在最前麵，離先生很近，曦元張了張，終是是咽下了快到邊的話，側過頭準備往回走。

隻是他臨走的時候，瞥到在後麵的雲眠，他銳利的眸子掃過雲眠放在邊、之前看上去很是寶貝的小布包，不輕蔑地笑了一聲：“嗤。”

雲眠：“……”

曦元高高揚著頭，傲慢地走了。

聞庭將曦元當強盜一般防著，卻沒防到他還有這麽損的招數，眉頭頓時蹙起。他來不及在這時上去教訓曦元，隻趕回頭去看雲眠。

雲眠的確是有點低落地垂了一瞬耳朵，但並未低落太久，聽到先生進道場的腳步聲，馬上就將耳朵豎了起來，看到聞庭擔心地看著，還朝他“嗷”了一聲。

聞庭見雲眠神，一口氣微鬆。這時，先生狐已經走到道場最前，道場本來還在打打鬧鬧的狐貍們頓時安靜下來，都老實安分地跑回自己團上，一齊坐好看著狐。

聞庭一愣，亦轉到前麵坐好，紙筆都是先前擺好的，不需要再。

狐見大家都已安靜，環顧周圍一圈，便開口道：“今日先公布一下先前人考試的績。”

狐這句話一出，以往還有些生機的道場忽然一片寂靜，似乎連呼吸的人都沒有了。

狐好笑地看了看滿道場豎起耳朵僵的小狐貍，低頭掃了掃手上的名錄，宣布道——

“頭名，聞庭。”

“次名，曦元。”~思~兔~網~文~檔~共~~與~在~線~閱~讀~

“三名，青……”

雲眠正張地聽著，忽然聽到聞庭的名字，先是一怔，繼而高興地朝他看去。

狐那裏卻還在那裏接著報，他說完了前五名，咽了口口水潤，才往下說：“包括前五在，甲等共有三十人，分別為雲眠……”

“乙等，九十六人……”

“丙等，一百三十四人……”

雲眠這時在甲等裏聽到自己的名字，激地差點在團上跳起來。

可是周圍還是很安靜，不好意思跳，後尾卻控製不住地左右搖著。

丙等一百三十四狐的名字全部報完，狐已經口幹舌燥，不得不喝了口水，但接著，他聲音一厲，頗有些威嚴道：“以上是本回考試及格之人，除以上兩百六十人外，還有四十人到現在為止，完全不能以人用！雖說本次隻是初次考核，但接下來還請大家加修煉，莫要放鬆修行！”

小狐貍們紛紛稱是。

狐說完，這才將名錄收起開始講課。道場裏起初還算安靜，但片刻之後，就稍有些議論之聲響起。

曦元是侍讀選拔時的第一名，那日他放火的姿態也有許多人注意到了。大家都以為他應當會是首名，這會兒卻忽然冒出個沒有聽說過的“聞庭”來，吃驚之餘，其他人難免便覺得好奇。

雲眠聽到坐在後之人的小心議論，其實也很吃驚。

雲眠一直都覺得聞庭很好，當初也贏過曦元，可卻也從未想到這麽深，沒料到他這麽輕鬆又贏一回，驚喜之餘，看著聞庭的模樣，又有點尊敬。

聞庭注意到雲眠的目，朝的方向一，一愣，他還是有點不習慣，卻仍對雲眠淡笑了瞬。

等對笑過，聞庭又回過頭，看向自己麵前的課記。

學堂裏的容誠然並不算難，他全都已經知曉，盡管當初學習未必是這麽個授課順序，但的確悉得很。

聞庭想了想，沒想起什麽，見狐已經開始講後麵的心訣，便叼起筆，簡單地學著雲眠認真的樣子，也隨手記了幾筆。

聞庭和雲眠低著頭在書寫，這個時候狐亦是一頓，低下頭觀察他們。

道場中足足有三百隻小狐貍，他名字都已記住，卻未必人人都能關照到。聞庭和雲眠都是他有些在意的弟子，且今日又坐在前排正中，他一低頭便正好可以看到。

聞庭的書寫正如他那日考核時表現的仙風繪牡丹一般漂亮，筆畫有頓有鋒，在這個年紀的小狐中實屬難得，但不知為何到了今日，狐已並不對此到意外。他微微一頓，便轉向雲眠，但看所寫，卻是不由一驚。

雲眠以前就有幾次坐在前排過，因此狐還記得滿紙的小符號，當時隻是錯愕，覺得在不會寫字的小狐中有幾分特別，但如今才不過月餘……竟然已經會寫字了！

第26章

雲眠習字到底還短，要說全會倒也不盡然，一行字中總還夾著幾個看不懂意思的小符號，但即使如此，已經足夠令人吃驚。

狐看著雲眠叼著筆書寫，隻見一筆一劃頗有模樣，看過去沒有錯字，因為寫得用心，即便沒什麽風格可言，仍是比一般小狐來得端正好看。狐正看得驚訝，卻